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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天不慌不忙地挂在树藤上,盯着凯门鳄缓缓断气,僵死,身躯无力地漂浮,重新化作一根毫无生气的粗枝枯木。
未来的船王洋洋自得,这时才踩着浅水中的树根,轻巧地重新踱回水中,寻思着要不要从这只凯门鳄身上弄点儿什么下来,作为战利品,等到重新见着了爸爸,也有了可以炫耀的杰作呢!
牙齿?
皴皮?
还是某一只锋利的爪子?
雨林中突然陷入寂静,静得令人感到蹊跷。
鸟雀无声,静谧中暗藏玄机。
路天抬眼张望,远处的河道中,缓缓漂移过来一根又一根断枝枯木,黑压压的一大片。
枯木们静静地划水,平稳的波纹向着两侧散播开来。
路天呆呆地盯着愈来愈近的枯木群,唇角的一缕得意在片刻中消失殆尽。
打头的那一段木桩目测足足有两米来长,镶嵌在老树皮中的两只玻璃眼珠缓慢地翻动,修长的吻端吐出几枚气泡,遽然张开了足有一尺长的大嘴!
fuck!
!
!
!
!
!
!
rde!
!
!
!
!
!
joder!
!
!
!
!
!
!
cao你姥姥!
!
!
!
!
!
路天浑身的汗毛耸立,血液在心口凝固,喉咙里瞬间滚过了平生所学的英语、法语、西班牙语和母语,一连串五花八门的各国国骂,拿刀的一只手臂已经开始不争气地发颤,全然没有了方才那一刻的自我膨胀。
这时心里突然遗憾,自己白学了那么多门外国语,偏偏不通晓凯门鳄的语言,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骂都骂不过瘾,骂不死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