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乔川不知怎么的,又跟她轮到一起了,见到她狐疑地看着自己,颇是不自在地扭过头:&ldo;别问我为什么,都是上面安排的。&rdo;
四宝用拐肘把他一撞:&ldo;你别扭个什么劲啊,这就是咱俩的缘分呐。&rdo;
谢乔川难得从她这里听一句顺耳的,出奇地缓了神色没有反驳。
四宝又感叹道:&ldo;不过说起来,缘分里头也有孽缘这一说啊。&rdo;
谢乔川:&ldo;…&rdo;他就知道!
四宝当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过瞧他气的连连皱眉的样子有趣,又嘚瑟了几句,见他一副想打人的架势这才闭了嘴。
元德帝也算是个多情人,鹤鸣死后皇上本来有意给她以贵人之礼下葬,不过不知后来被谁从中作梗拦了一下,这才作罢了,只好按照一等宫女的葬法葬在了西山。
西山离皇宫也颇远,他们俩出宫一趟,时间都有限制,四宝只好在街口的一棵柳树底下把纸钱烧了,想到鹤鸣,心里又不觉怅然。
谢乔川见她满脸伤感,等了会儿才问道:&ldo;过世的这位宫女是你…对食?&rdo;
四宝心说你跟督主是两口子吧!想的都是一样一样的!
她郁闷地站起来摇头道:&ldo;是我在宫中的好友,我一直拿她当亲姐姐待的。&rdo;
她说完拍了拍手,随口问道:&ldo;我记得你们家不小吧,你有姐妹吗?&rdo;
谢乔川看着一堆将将熄灭的灰烬,也勾起些心事来,不觉冷冷地笑了笑,尖尖的唇角如刀锋冷冽:&ldo;我的姐妹,只怕不是入了教坊受人糟践,就是已经随我叔伯兄弟一道踏入黄泉了。&rdo;
谢乔川相貌极出挑,跟督主的慑人魂魄不一样,他好看的棱角分明,美的凌厉逼人,这么冷淡一笑更觉美的颇有冲击力。
四宝拍了拍他的肩头叹道:&ldo;万丈红尘里各有业障,你也不用太难过了,咱们太监的命如草介,能平平安安地活下来就不错了。&rdo;
谢乔川轻易不会跟人交心,此时被她打开了话匣子,忍不住说了几句当年在家中的事儿,拧起英挺的眉:&ldo;说来我还有个自小定亲的未婚妻,听说事后也受了牵连,不知道她…咳,他们一家怎么样了?&rdo;
四宝怕他想这些想的太多,更加钻了牛角尖,故意调侃道:&ldo;哟,难得你这么久了还惦记着,你那位未婚妻想必生的是花容月貌吧?&rdo;
谢乔川鄙视之:&ldo;我跟她自小没见过,不过是家里长辈定的亲事,后来两家天南海北的各自当差,根本就碰不着面。再说&lso;以貌取人,失之子羽&rso;,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rdo;
四宝撇撇嘴:&ldo;万一她貌若无盐呢,你会不会娶她?&rdo;
谢乔川道:&ldo;人无信而不立,既然已经有承诺在先,我又怎么会毁约?&rdo;
他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了声:&ldo;那位世伯和伯母我却无意中见过一回,两人都是一等一的好相貌,生出的女儿又怎么会貌若无盐?&rdo;
四宝斜了他一眼。
两人又闲侃几句,慢慢悠悠地回了皇宫。
……
西山素来是埋葬横死宫女的地方,因为阴气太重,所以山脚下开了好几家道观佛寺镇压着,久而久之倒是成了一处求神拜佛的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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