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挂满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相框,小小的相框占满了所有的墙面,虽然娃娃早就在来时的车上警告过,关于他的小怪癖,可是在亲眼看到的这个当下,她还是看得呆愣。
那些小小的相框里,放的不是风景照、不是人物照。它们充满各种不同的色彩、拥有各种不同的风情,精致而漂亮。
杨孝国房间里的相框,都放着同一种东西‐‐
钱!
世界各国不同的货币,面额不同的钞票,大大小小的铜板,全都被裱框收纳,用来装饰他的墙面和房间。
她叹为观止,环顾那些有些认得出,也有许多认不出是哪国使用的货币。最后,视线才落到他身上,却又因为看清他身下的大床,再度惊俜不已。
那张床很大,被一叠又一叠的新台币钞票,铺得满满的。
婉丽目瞪口呆,视线无法挪开,有好一会儿,她只能看着那张床,还有在床上高大健壮,难得露出困惑神情的孝国。
&ldo;原来,你真的这么爱钱。&rdo;她掩住小嘴,几乎要潸然泪下。眼前的景象虽然诡异,却是十足铁证,证实他为她添购衣物、退回工作费用,是多么的希罕,说不定比要他割自己的肉更难。
黝黒的俊脸,蓦地涌现暗红。
&ldo;我没‐‐&rdo;他脱口想否认,但铁证如山,而他还睡在那座山上,这时否认哪里还有什么说服力?
&ldo;我是说,我平常并不是这样……&rdo;
他心虚不已,真的无可辩解,却还是忍不住努力解释。
&ldo;这只是我的嗜好。&rdo;结实的肌肉紧绷,愈描愈黑。&ldo;有人收集邮票,我只是喜欢收集……呃,钞票……&rdo;该死,这个说法并没有好一些。
&ldo;娃娃说,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数钞票。&rdo;她眨了眨眼。&ldo;但是,她没有说,你喜欢睡在钞票上。&rdo;
&ldo;我平常并不会这样,因为我曾经看到个石油大亨,他有张钱床,躺在上面看起来好像很开心……&rdo;他终于放弃辩解,大手用力抹过脸,自暴自弃的说道:&ldo;算了!我承认,我喜欢钱,很喜欢,非常非常喜欢。别人收集邮票、公仔、包包,我则收集钞票!&rdo;
以往,碰上再郁卒的事情,他只要数数钱,数个一两百万就能心情大好。但是这次,他数了又数、数了又数,即使数再多的钱也还是没用。
凝视着眼前这个疲倦、暴躁,更是困窘的男人,她咬着柔嫩唇瓣,提出心中的疑问。
&ldo;你为什么睡在钱上?&rdo;
&ldo;因为我心情不好。&rdo;他粗鲁的说,紧抿着唇,下颚紧绷。
&ldo;你痩了。&rdo;她指出事实。&ldo;而且,你没有刮胡子。&rdo;
&ldo;你……&rso;他太过疲惫,有记忆以来,不曾如此脆弱。&ldo;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吗?为什么还要来这里?&rdo;
&ldo;我想知道,为什么你睡在钱床上,心情还是不好?&rdo;
他额上青筋抽搐,搁在膝头跟身侧的大手,双双紧握成拳,终于肯吐露事实。
&ldo;因为,我为了保护一个女人,所以欺骗了她,但是后来……&rdo;薄唇很干涩,已经许久没有清水滋润,连嗓音都是沙哑的。他深吸一口气,黒眸直视着她。&ldo;我爱上你了。&rdo;
发现自己的欺瞒,把她伤得多么重后,他恨不得剪断自己的舌。如果,能收回那些谎言,即使字句都化为铁针,他也愿意全部吞下肚。
&ldo;我从来不想欺骗你的感情。&rdo;他凝视着她,嘶哑的坦承,&ldo;原本,我想等到事情结束,再重新追求你。但是,你太诱人,我太想要你,无法跟你保持距离,然后,那些该死的杀手就冒出来了!&rdo;
&ldo;你说的,不是谎话?&rdo;她红唇颤抖。
&ldo;不是。&rdo;他愿意用性命来保证。
&ldo;所以,你对我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全为了工作?&rdo;她语音颤颤,心儿抽紧,觉得有些晕眩。
孝国无法转移视线,看着心心念念,这些时间里始终可望,却远远不可及的身影。
&ldo;我看着你很久了。&rdo;他尽情倾诉,不需再保留。这些话,是他早该告诉她的。&ldo;我喜欢你认真工作的模样、喜欢你拿着梳子五音不全的唱歌、喜欢你会在大太阳下,陪伴哭泣的迷路孩子、喜欢害羞善良的你。&rdo;是这一切,累积成深深的爱。
这番告白,让她惊喜不已,庆幸自己的爱恋,终究没有错付。
&ldo;我原本以为,自己是自作多情,太过愚蠢,好笨好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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