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尚临敛了笑意,沉下脸色:“我说了,一并申报,曹大人你有异议?”俞尚临不自己申报的缘由很简单,一份申报呈至京内,需由县城上报至州府,州府再上呈至亘京。若县丞上报人是俞尚临,且州府上呈至亘京的申请人是俞宗廷,陛下审查时看见的可都是他俞家人在申报。说到底还是帝王戒心甚重,但凡一方做大,随时都有灭顶之灾。而只要上报的人不是他俞家人,陛下自然不会针对澜州州府。况且一旦瘟疫之事没有制止住,怪罪下来还得是申报人。曹辉想拿俞尚临当枪使,当挡箭牌,那他可看错了人,一个从未正视对手的人,又谈何了解对手呢?左右不过是自己一番自以为是,心高气傲。x俞尚临毅然转身出了大堂,严声勒令:“十日内,我要亘京拨发的药材,如若不见,曹大人等着州府的卸职文书吧!”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衙门。留曹辉一人在大堂内捶胸顿足。军营内沈白舒看着刚熬好的汤药,自己掩鼻一口饮尽,这药极苦又涩口,加之有血混合,还有腥味。喝完竟有些反胃,沈白舒赶紧含了块方糖在嘴里,压住反胃作呕。喝完药出帐去查看第二批的染病者,虽然此处的染病者都已将解药饮下,状况也在逐渐好转,但一碗药仍是不能够彻底好的。半晌过去,有些之前伤得严重的人,胸膛上的血纹还是没有退散干净,有的脸色还是苍白无血色,看着染病者的变化,至少得饮三副药才够。韩辰见沈白舒又忧郁的站在一旁,遂上前安慰道:“沈大夫不要太过忧心,解药饮下也需要时间来慢慢恢复的,沈大夫你可饮药了?”这三位大夫里,沈白舒略微能多聊几句的便是韩辰。因为当初那两位大夫提议以隔壁发病人来试药时,与沈白舒医治观念不合,所以沈白舒不想与他俩打交道。好在韩辰是赞成他的,不由得沈白舒就与之熟稔起来。沈白舒带着面纱,韩辰瞧不出他神色如何,只听他淡淡的回道:“刚饮过,劳韩大夫挂念,这儿有你照看,我自是放心的,不知高大夫和黄大夫人去了何处?”韩辰环顾周围,没见着那两人,“该是吃午饭去了,现在已至午时,沈大夫也去用饭吧。”沈白舒也懒得管这两人跑到何处去,轻声回道:“韩大夫可吃过了?”“不急,还有两人未饮药,我喂完再去。”沈白舒本想等他,但考虑到自己是染病之躯,还是少和人接触较好,遂告辞回到了自己帐子。回到帐内,开始思索药材的事。经过方才的查看,要彻底将此毒清除,染病的人每日要饮两碗,至少得饮三日才能彻底康复。而眼下最要紧的就是那几味珍贵的药材,俞尚临带回来的药材最多撑下五天的药量。况且,城内也还有两批染病者,一批爆发的不知还有没有救,和第二批感染的都需要用药……那么这药最多撑三天,之后可得怎么办,沈白舒越想越头疼!干脆不想了,等着昔明送饭来,然而突然意识到,俞尚临今日怎的没来?按理说药研制好了,昔明通知他,他早该赶过来才对,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而此时的沈白舒还不知城内早已大规模暴乱,这些药材连三天的量都维持不了。此刻,昔明送饭进来,见着沈白舒端坐在案几上座,眼帘微垂,对他质问道:“将军呢?”昔明脸色顿时暗下,不肯回答,叫他说谎是不成的,所以他不答。沈白舒一手支着脑袋,试探的问着:“城内起凶尸了?”昔明一听,埋着头回道:“是。”“何时爆发的?将军又是何时去的?”沈白舒有些心慌,但嘴上仍不急不慢的问着,他还是记恨着昔明今早给他看脸色的事。“将军不让我说。”顿了顿又道:“他让你不要担心,很快他就回来了。”沈白舒敛了眸子,俞尚临竟瞒着他,他有些气赧,沉声道:“出去!”待昔明出了帐子,沈白舒放心不下,他要去找他。随后,沈白舒穿戴后护甲,自己出了西营的木门,去临近的马厩牵了匹马绕过昔明的帐子出了军营。门口的守卫都知道他是营内军医,遂也没阻拦他。沈白舒不会骑马,所以挑马的时候就选了一匹看似温和的马。然而刚出营门,沈白舒就被那匹看似温和的马甩下了马背,门口守卫见了,忙跑去搀扶。守卫担心的问道:“沈大夫可摔伤了?你去城中有何事,不如吩咐我等去办。”沈白舒连忙遮掩过去:“没有……”膝盖有点疼,但他还是得站直了说话。侍卫又问道:“沈大夫不会骑马?”沈白舒有些羞愧,“会的,只是……这马……太烈了。”“沈大夫有所不知,这马已经是营中最温顺的马了。”沈白舒腹诽:别说了,门口已经有一大群人在看笑话了。嘴上仍温声道:“不碍事,这…可能这马与我不熟,多骑骑就好。”你别问了,门口的守卫已在窃窃私笑,不出一天,沈军医营门坠马就会成为军中笑谈!恰在此时,远处一匹马飞奔而来,看清人影,是梁郁尘。沈白舒得救了!梁郁尘风尘仆仆,见着沈白舒在此和侍卫纠缠,不明缘由问道:“沈大夫,你这是?”沈白舒如获救命稻草,抓住不放“我……正好,你带我去城内找你家将军。”梁郁尘诧异:“将军不在营内?我刚从城内回来,没见着人啊”沈白舒三言两句解释着:“城内凶尸爆发,将军去平乱了,你赶紧带我去,我有急事找他。”梁郁尘也道:“我也有急事找他,早知他在城内,我便不回来了。”沈白舒一刻也不想在大门口出洋相,急言令色道:“快走,哪那么多废话!”沈白舒跨上马背,梁郁尘载着他往城内奔去。俞尚临此时正在普救坊内和付霄清点着受伤人数,这一次闹腾,不仅士兵受伤,还有附近受伤的百姓以及与伤者接触的人,这些人都可能会染病,而且时日颇短,如果说是被凶尸所伤的人,那么之后再与伤者接触的人一日就会发病。忙碌一上午,才将有关的人清理出来。梁郁尘载着沈白舒来到主街上,看着满地烧痕,地面上一大团灰烬还冒着轻烟。街道两旁的物件早已东倒西歪乱成一团。沈白舒坐在马后,紧了眉头。梁郁尘不安的问道:“我方才来时正是见此模样,没看见将军,沈大夫你知道将军在何处吗?”沈白舒张望着周遭环境,凝神思考,当时起尸是卢宁公祠,而后染病之人被迁移到普救坊,看街上的残痕与作战距离,应该是卢宁公祠的凶尸闯出来袭击的街上的百姓。沈白舒大致猜想出发生的变故,随后对梁郁尘道:“去普救坊。”虽然他也不能确定俞尚临是否就在那里,但他莫名确信,俞尚临会无事的……很快梁郁尘便带着沈白舒来到普救坊,普救坊隔壁就是衙门,曹县令被俞尚临“耳提面命”后正写着申报奏书。普救坊本就是用来给灾民居住的,空间很大。眼下站在门外竟能看见里面的人头攒动,沈白舒下马,瞧着里面忙碌的身影中有一熟悉挺拔的背影,细细打量下去,脚肢灵活,步伐有力,双臂仍可端着木盆打水,战甲无破损——没有受伤。梁郁尘栓好缰绳,一股脑冲进去:“将军,我回来了!”俞尚临闻声便知道是梁郁尘这家伙,遂头也没回,继续给一个伤者擦去身上污迹。冷声道:“可算回来了,我当你受了伤要卧床百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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