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哑口,一时也确实找不到反驳的话来,可即便如此,却仍不减戒备之态,死盯着江衍这边。“这位小兄弟说的是,现在实在不是胡乱猜忌的时候。”齐霄平顺了下气息,出声安抚众人。然后便见他走到江衍面前,微微一礼,“江少爷,无意冒犯,只是不知江少爷是否有解毒之方?”江衍一听,意外地抬头看了齐霄一眼,诧异道:“齐少爷为何会认为我有解毒之方?”齐霄忍着胸口疼痛,牵起一抹笑意来,道:“齐某也只是猜测,既然江少爷无事,想必是有抗毒之物傍身,亦或者有其他解毒之法。”江衍挑眉,倒是多看了齐霄一眼。早前虽耳闻齐家二少人才出众,却不知还是个心思细腻之人,较之一般公子哥,胆识也是过人了。“小路。”“是,少爷。”不用多言,江小路取出一个墨色瓷瓶,拔了瓶塞倒出一颗红豆大小的药丸,递给了齐霄。齐霄半分犹疑也没有,捏着药丸塞进了嘴里,直接咽了下去。“齐少爷……”底下几人皱眉忧心地看着他。“各位不必惊慌,我信江少爷。”齐霄正色道。又接过一颗药丸交给了齐洪江,看着他吃下才说道:“真要害我们,完全不必多此一举,等着我们毒发岂不是更省事。”说完,齐霄命人拿来一支银针,走到江衍案前,端起江衍喝了一半的汤,将银针探了进去。江衍看着他的动作,也不做阻拦,眼角微微扬起,似乎心情极好。少时,银针上浮起一层浓浓的墨黑色!“他的碗里也有毒!”有人惊呼。是谁伤了他?江衍的碗里也有毒,这是所有人没有想到的,如此看来,再要一口咬定江衍便是凶手,似乎也说不过去了,之前信口出言指责他是凶手的人此刻便也没了言语。“可他并未中毒,这是何故?”胆子稍大的还是小声地提出了疑问。齐霄收了那变黑的银针,闷咳了几声,觉得胸口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堵塞之感,疼痛也减缓了不少,当下又朝着江衍一礼,问道:“可否请江少爷为大家赐药?”江衍捻着腰间挂饰的穗子,也不直接答话,只道:“这一屋子人的性命本是与我无关的,他们要不要是他们的事,何必问我呢?”齐霄拱手道:“那齐霄就代大家谢过江少爷了!”江衍笑,越看越觉得这齐霄顺眼,于是难得地没有多加为难,只对江小路吩咐了声:“把药分下去吧。”江小路应声而动,快速地将药丸分散到了各人手里。大体是看到齐霄已有好转的迹象,大家拿到药虽有片刻犹豫,最终还是一一服下,不再多言。行至江衍左侧桌案的时候,江小路拿药的手刚刚伸出,却听到江衍说道:“这位就不必了,我的药也是很金贵的。”江小路微愣,继而反应过来,收回了伸出去的手,退至了江衍身侧。“……江少爷这是何意?”案上那人僵着伸出的手,猛一抬头,低喘道,“在下并未有所得罪。”堂内众人也是不解,都看了过来。这一看便想起,此人便是将整碗冰品一口饮尽的那个人!可现下细看来,竟不知此人是哪家公子少爷……江衍拿起那药瓶,起身走到那人身侧,俯身将桌案上的瓷碗端起,晃动了下碗底残留的液体,道:“得罪倒也不至于,不过我的药是给人解毒的,想要也可以,不如你先将这碗里的冰水喝完了再来?”齐霄闻言立刻看向了那碗底——浅浅一层水渍,清亮得看不出任何问题。心下却突然通透了!“原来如此!”齐霄盯着那碗底的水,道,“毒藏在了冰块当中!”下毒之人将毒藏在冰块之中,时间一久,冰块融化,毒自然而然地进入到了汤品里!因此下毒之人一定会在冰块融化之前喝尽汤羹,以确保自己不会中毒!这就可以解释为何此人会那般急切地将碗中之物一口饮尽!如此说来,那此人必定是没有中毒的!“来人!将此人拿下!”思及此,齐霄当机立断,大喝一声。却见那人面色已冷,一手擦去嘴角血迹,暴起朝着江衍的位置袭去,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直袭江衍胸口!“少爷!”江小路惊呼,反应极快地飞身上前,做出格挡之势。岂料那人陡然改了去势,银光一闪,两枚银针向大堂角落的一处射出。“是小公子!”有人看清了银针所指之人。角落里,吓傻的奶娘怀抱着尚不知事的小娃,眼睁睁看着银针袭来,竟一动也不能动地定在了原地。变故只在那一瞬间!齐霄眼眶欲裂,却偏偏他一个不会功夫的公子哥,想去营救已经来不及!眼见银针就要没入孩子身体,倏地,一道绛红的身影飞闪到了那个角落,衣袖甩动间,两枚银针被生生甩了出去,“铮铮”两声,钉进了大堂的砖墙里。齐霄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看着突然出现的江衍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心下一松,身子顿时瘫软了半边,险些栽倒在地。神思刚有松懈,不想变故却在这瞬息之间发生了。“少爷小心!”齐霄尚未稳住身形,就听得江小路惊怒的呼叫声,青色的身影也倏地从他眼前掠过,直扑向了适才江衍所在的角落。本能地循声望去,齐霄只见那行刺之人手中的匕首不知何时竟沾染上了点点血光,整个人却被江小路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尚未弄明白情况,便见江小路眼眶充血,冲着江衍腰间一处扫了一眼,反手扭断了那人的腕子咬牙道:“敢伤我家少爷,我让你生不如死!”说罢,夺了那人手中匕首,一刀扎进了那人手腕。一声惨叫,惊得众人毛骨悚然……江衍听得这凄惨的嘶叫皱了皱眉,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腰间渐渐蔓上来的湿意,心下几分懊恼地叹了声大意。刚救下那孩子的时候,见那稚嫩的小脸竟在对着他笑,一时间分了神,竟没注意到那行刺之人已逼近了自己,虽是立时惊觉,却还是让那匕首擦过了腰间……局势虽然已经稳定,但尤自沉浸在慌乱之中的人们,已无意去探究他人的死活,推挤着往堂外走,只盼着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卸了那行刺之人的胳膊,打断了腿骨,江小路将人丢在了地上,急忙上前想要查看江衍伤势。一双眼睛早已泛红,嚅嗫道:“少爷,我看看伤……”还未说完,却突然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怒气,响彻整个厅堂。“谁,伤了他?”江衍身子随之一僵,生生停住了刚要抚向腰间的手。来得真不是时候……随着这声问询,转眼间,衙役已将整个齐府团团围住!刚迈出大堂的众人看着这阵仗生生吓得退回了内堂。齐霄从奶娘手中接过仍一脸懵懂的笑意的奶娃,看着鱼贯而入的一列禁军,顿时觉得哑口。他是记得有交代管家去报官,可不成想来的却是这威风凛凛的禁军!放眼看去,为首的那人,一身墨色金丝蟒袍,气势逼人。腰间的盘龙玉珏只一眼就让人知晓了此人的不凡身份,齐霄一时没了言语。“是谁,伤了他?”低沉的声音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众人反应不及,只挤在一团,无一人敢上前作答。厅堂门口,一身锦绣长袍的人,可不正是安定王——凤君尧。此刻他褪下了一身白衫,束起了黑发,纶上了玉冠,敛去了平日里出尘的仙气,像极了一个威严的权重者。不是像,这就是他这五年经营下来的形象,杀伐果断的安定王!脸色寒沉地盯着眼前背对着他的绛红色身影,凤君尧唇角的紧绷显露了他强忍着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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