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燊的鼻子又抽了抽。他死死盯着陆炎,好像只要陆炎一有起身要走的意思,他就会立马扑过来将他抱住。
陆炎的喉结又动了一下,浑身都是燥热,他将脖子下的衬衫扣子解开一颗,抓住领口动了动,就好像那里系着一根令他呼吸不畅的领带。
陆炎坐在林燊边上不说话,他看着林燊,等着他睡着。
过了好久,林燊的眼皮渐渐沉了下来。但林燊死撑着,总是突然就睁起来,看着陆炎的方向,看他有没有抛下他自己离去。
“陆炎……”林燊的声音变得越发软绵绵了。
“嗯?”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陆炎被林燊这个问题问得一愣。
什么时候?他需要好好想想。真实意识到自己喜欢林燊,是在今年年初林燊十八岁生日那天。林燊喝得醉醺醺的,在家里打电话告诉他,他被同校的一个男生告白了。他当时脑袋中就“嗡”的一响,竟连林燊接下来说他已经拒绝了都没听见。
“你明明拒绝过我的。”没有得到陆炎的回答,林燊又说了一句,只是这一句声音明显小了许多,并且又带上了浓浓的委屈。
“啊?”陆炎呆住了,他脑袋放空两秒,接着赶忙问道,“我什么时候拒绝的?我怎么不记得?”
林燊哀怨地看着他:“三年前……”
“三年前?”陆炎努力回想。
林燊撇嘴:“你说我就是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情情爱爱,有那闲空说喜欢你,还不如五三多做几套。”
陆炎呆若木鸡:“……”
他完全没有记忆!
接下来,在林燊的提示下,他的脑海中才慢慢地浮现出模糊的场景:
三年前他刚被林燊安置在罗马假日豪庭不久,某次洗完澡后裸着半身从林燊面前走过,结果林燊这个小色鬼就盯着他冒出了一句话:“陆炎,我喜欢你。”
他随口就是:“小小年纪,说什么‘喜欢’,你懂情情爱爱吗?数学拿满分了吗?语文排第一了吗?有那闲空跟我表白,还不如五三多做几套。”
“真、真是这样吗?”陆炎结结巴巴地问道。
“没错!”林燊耷拉着嘴角点头。
陆炎以手扶额。
三年前的林燊……
他确实只把他当作一小屁孩看待。要不然也不会毫无顾忌地半裸的从他面前走过。
而至于林燊的“表白”,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否则那个时候的场景也不会完全泯灭在记忆的海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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