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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冯斡身后一个中年人走到采蘩前头领路，原来是这家铺子的掌事。

其实挑制衣师傅不花工夫，冯斡一点手指头的事。制衣师傅去了之后，冯斡和林川继续往里，走入掌事房。

&ldo;林管事，你今日恐怕不是为了陪那位姑娘买衣服来的吧？这么件小事何须你出马。&rdo;冯斡终于能一吐为快。

林川熟门熟路倒了两杯茶来，&ldo;冯大掌事眼利，既然瞧出来了，又何必多问这一句。&rdo;

&ldo;宝石花是童老夫人传给我家芷小姐的。芷小姐说过，见花如见人。凡能拿着它又从姬府里出来的人，我们须听其令。&rdo;冯斡想起以前那些吩咐。

&ldo;正如你所言。&rdo;林川点头，&ldo;而且，采蘩小姐是由我陪着来的，你就更不必怀疑了。&rdo;见花如见人，其实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然宝石花让人偷了怎么办？

&ldo;不错。你对四爷忠心耿耿，鞍前马后，能亲自带这位姑娘前来，多半是小主子吩咐的。我不怀疑他的意思，不过‐‐&rdo;冯斡都明白，但心中仍有疑惑。

&ldo;冯大掌事可是瞧采蘩小姐年轻不懂？&rdo;林川也有数。

&ldo;难道不是？我看她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芷小姐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看帐管家，但有几人能像小姐那么聪明的？而且以我看，那位姑娘根本不懂生意上的事。&rdo;冯斡是精明老鬼，很多事不用问，一看就通。

&ldo;这个嘛‐‐我也不知道。&rdo;林川是理家高手，不是理财高手，&ldo;钥少爷吩咐我带她来巡铺，让你们认认脸，这儿是第一处。&rdo;

&ldo;巡铺认脸？&rdo;看到宝石花是一回事，真正听到主子的意思又是另一回事，冯斡面上惊讶，&ldo;这就是要让她主事了？&rdo;

林川再度点点头，&ldo;少爷就是这想法。&rdo;

&ldo;可是，她万一真是什么都不懂呢？&rdo;难道是他看走眼，这位姑娘深藏不露？

&ldo;少爷说了，他这位义姐聪明不凡，现在不懂，很快就懂了。当然，要请你们以后提带着。&rdo;林川原话转述。

&ldo;这……这不是……&rdo;胡闹一词说不出口，冯斡摇头叹息，&ldo;芷小姐人这么好，怎么遭遇如此不测呢？&rdo;

&ldo;什么都别说了，人已经不在了。&rdo;林川何尝不惋惜，&ldo;咱们如今就得向着少主人，凡事要替他们着想。&rdo;

&ldo;正是替少爷小小姐着想，我才觉着心里没底。义女说白了又没有血缘关系，除非姬氏给她冠上他们的姓，否则形同外人。外人，还是不知根底的，掌管这么大一份家业，万一欺幼骗财可如何是好？&rdo;亲生都有没良心的，更何况认得干亲。

&ldo;冯老哥，这里没外人，咱俩就说几句真心话。我虽然是姬府里的人，但自小服侍四爷，除了四房的，我也不认其他。如今他们没了，留下两根苗，我就是拼了命也要保护周全。这采蘩姑娘吧，我暗中看了些日子，性子清冷，不喜与人走动，但唯独对少爷和小小姐是真好。少爷几乎事事跟她商量，所以处理得有条有理。说到欺幼，我一点都看不出来，倒是府里别人还真说不准。就我所知，公中到年底该是最宽裕的时候，今年却艰难。&rdo;林川说出姬府里的实情。

&ldo;每年芷小姐往府里贴钱的事我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一年比一年贴得多，她心慈人好，拿出嫁妆的大半来贴，别人还当她有的是钱，只想着从她那儿多得一些，有时候我真替她不值。&rdo;冯斡一心向着童家。

第49章试试鸭子能不能上架

林川就道，&ldo;可不是吗？过年就给公中五千两，刚开始老夫人贴还四房一些，后来四房开销用度都由四夫人自己出，公中那边就只进不出了。四夫人不觉着什么，我们底下人却觉得过份。你瞧，今年你们这边银子没送进去，那边就有些着急，估摸着一定会想辙的。&rdo;

冯斡重重哼一声，&ldo;今年凭什么送？老实说，账本都交在我这儿呢，银票也备着，可我只等钥少爷来取，决不送上门去。四房没个能说话掌事的，这票子进去定然让别人拿走了。以往芷小姐心里有数，换了别的房里人，哪个又会真心替小主子们打算？&rdo;

林川趁势再提采蘩，&ldo;就是这么说。四房人手少，平日夫人和她信任的丫头管着帐，她们都随夫人身遭不测，我和我手下那些人只会打理琐事，花钱请账房又怕正落到别人算计里。如此一来，采蘩小姐还就是独一无二的人选了。少爷相信她，我瞅着也不错，要不你就试试她吧？如果是真心为少爷的，那我们也就放心。如果不是，顶多亏了这年的。&rdo;

冯斡手指头上下点着林川摇，&ldo;林川啊林川，你让我试试她，敢情麻烦得罪人的事都叫我来干，你等着收现成的。&rdo;

林川憋着笑，&ldo;冯老哥，我要是像你这么懂营生买卖，自己还真就试了。对账本一看就脑袋大，做买卖的事一窍不通，我怎么去看别人有没有这本事，不靠你的慧眼，靠我，你也不怕把这些铺子都搭进去。&rdo;

&ldo;行了，我说不过你。试试可以，但她要是不行，我可会说实话。&rdo;冯斡明显不以为采蘩有多大的能耐。

&ldo;那是自然的。你说不行，我原话回了少爷，由他作主。&rdo;林川应得痛快，&ldo;不能因她是老爷夫人认的义女就睁眼说瞎话，这关系到小主子们的将来。&rdo;

&ldo;你明白就好。&rdo;冯斡起身往外走。

&ldo;这就试啊？&rdo;林川觉得有点突然，&ldo;等过了年吧，今日只来让你认个脸。&rdo;

&ldo;你以为试一次就知道深浅？得看上好一阵的。总之交给我的话，你别管了。&rdo;冯斡经商老道，做事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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