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后院。
只见方老闭着眼睛,安详地躺在躺椅上,打着轻微的呼声。
两年过去,方老脸上的皱纹越发明显,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大不如前,自一年前开始,便彻底戒酒。
苏秦右手往脸上一盖,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放进怀里,露出本来面目。
与方老不必那般遮遮掩掩。
他没有出声打扰方老,只是走到桌子旁边的椅子静静坐下,与方老一起晒着清晨地太阳。
不知过了多久,当太阳越发毒辣,让人实在难以忍受之时,方老才‘哎呦’一声,醒了过来。
察觉到身旁有人,转头一看,见是苏秦,叹气道:
“苏小子,你是被武馆召回了?”
紧接着就是满脸愁容,“哎,你不应该回来啊,如今云山城就是一块险地……在云山镇多好,兵来了直接躲进云山里,或者开船进云湖躲个十天半个月,等兵乱结束了再出来多好……”
“我就不行了,我老了,一大家子还都在云山城……哪里也躲不去了啊。”
方老絮絮叨叨地说着。
苏秦脸上带着浅笑,静静听着,最后才道:
“方老,你就不必担心我了,我是自己偷偷回来的,武馆可不知道。”
方老恍然,一拍脑袋,笑道:“瞧我这记性,你小子最惜命了,怎么可能回来拼命……可是夺命散卖完了?”
“嗯。”苏秦点头,接着低声问道,“对了方老,聂峰的事你知道嘛?现在靠山武馆里可有了新的亲传弟子?”
“这靠山武馆的事哪有我不知道的,那聂峰八成是死在青阳府了!”
方老一脸的自得之色,对于聂峰的死没什么感觉,旋即一怔,看向苏秦,“你小子不会想成为陆涛的亲传弟子吧?”
“陆涛现在虽然还没有确定亲传弟子,不过你小子就别想了……陆涛已经老了,肯定要选一个已经炼骨大成的弟子迅速炼脏,才能镇得住那些虎视眈眈的弟子!”
苏秦自然知道这一点,不过他脸上故意露出遗憾之色,摇头叹道:“那真是可惜了”
方老看着他嗤笑了一声,继续道:
“你小子……陆涛这次应太守要求召回在外的弟子回来守城,届时肯定会在里面的几位已经炼骨大成的弟子里,挑选出亲传弟子了。”
忽然方老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之前朱强领军去青阳府当天,直接将靠山武馆围了,逼迫陆涛交出炼脏秘籍。”
苏秦顿时瞪大了眼睛,想不到以前沉默寡言的朱强,居然能做出这等事来。
“那最后怎么样了?”苏秦有些好奇。
“能怎么样,当时一千多兵马将靠山武馆围得水泄不通,加上武馆里没有一个人是朱强的对手……嘿,你是不知道朱强以炼骨大成强压炼脏的聂峰,当时是有多精彩!”
方老似乎回想起了当时看到朱强与聂峰交战的场景,脸上意犹未尽,继续道:
“最后武馆只能乖乖交出秘籍……不过朱强终究是留给靠山武馆一些面子,没将秘药配方也抢了去。”
炼骨越境强压炼脏?!苏秦听得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这可不是当初炼皮杀炼骨,武道境界遇到后面,两个境界之间的差距就会越大!
而以朱强当初未成武师与他对拳的情况来看,也就略微相当于刚炼皮的武师罢了,不可能这么猛才对。
‘难道说……朱强的身体天赋,随着实力的增长,也在变得更加强大?’
除了这个可能,苏秦实在想不到其他可能……而这也与朱强后来炼皮强杀炼骨武师吻合。
只能说,朱强真是异于常人,天赋异禀!
“这一战,直接奠定了朱强年轻一辈最强之名!那赵云龙连给他提鞋都不配!嗯,应该说只配给他提鞋才对……可惜可惜啊!”
方老最后叹息一声,“可惜在青阳府境内一战,被重兵合围剿杀,最后下落不明……怕是也死了。”
哪怕是先天武圣,被重重大军围剿之下,若无法摆脱,再耗尽真气后都要饮恨当场,何况朱强最多也就初入炼脏。
“这世间,最见不得英雄气短,美人迟暮啊!”苏秦也摇头叹道。
尤其这种英雄气短的故事,还是发生在自己曾经提携过一把的人身上,如何能让人不惋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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