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束有些好奇地盯着那位姑娘的身影消失在后面,心想原来里面还别有洞天。这时候,他的目光再落到那大族长坐着的床铺上面,显然觉得这不是什么住的地方,而是这祠堂之中一张巨大的椅子,大概比古代那金銮殿上的龙椅还要再长一些。可惜,这东西不知是什么木头做成的,黢黑难看,刻着和木门上面一样古怪的花纹。颜束看见那道正襟危坐、一动不动的身影,嗤笑了一声:“大族长安好。”里面方才闹了点动静,但门外站着的男人仍然在门外缓缓踱着步,丝毫不敢上前。此时,有一个人顺着小路跑了上来,头巾已经被汗打湿,跑到跟前后才放轻了步子:“里面还没出来?”“嘘!”昨天那花褂子男人把他往远处拉了一些,“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咱们寨子里昨天回来的那些人,一个个叫着嚷着要见大族长。”那人急得眉目都皱在了一起,“你说这是他们想见就能见的,还不得等大族长发话啊,还有他们问过些日子那个大祭”花褂子连忙捂住了他的嘴,然后怒目而视:“这事儿,你怎么给回来那些人说的?”那人扒拉下他的手,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这不就按照大族长吩咐的嘛,咱们塔格里苏二十年一次的大祭,即便是外出的族人也是要回来的。”“就说了这些?”花褂子将信将疑地盯了他一眼。“嘿嘿那还能怎么说。”那人低着头凑近了几分,“总不能说他们都走不了了吧。”花褂子男人骤然眼神变了,只一瞬便又是一副闲话家常的八卦样儿,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行了,你先下去,待会儿我问问里头那个见到大族长的人,看看有没有机会。”“哎,麻烦你了。”那人又是一路小跑蹿进了山林中的小路。花褂子男人抱着双臂垂着眼,又来回走了两步,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随后顺着那人刚刚上来的小路往下走去,走到一半就拐了方向,不知去了哪里。大族长这道木门是悬在崖壁上连接着一道天然的石拱桥,桥后面是自山顶倾斜而下的瀑布,桥面已经被寨子里的人修缮得十分平整,但两侧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形式上的护栏。沿着崖壁或树林之下建造的房屋,也都能看见这道白练似的瀑布,再幽深一些的地方所住的族人便要到山腰上那处空地上才能看得到。此时,山腰上的空地正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基本都是从东面山坳过来的,也就是刚刚那位戴头巾的男人所说的“从外面回来的人”,要见大族长。这群人不懂塔格里苏的规矩,若不是寨子里的人拦着,大概已经冲了上来。突然,一道炸裂般的声响打破瀑布之下虚与委蛇的宁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传来声音的方向。大族长屋子的那道布满花纹的木门整个碎裂,而砸碎它的是一个从屋内飞出来的人。那人身穿一身蓝黑色长袍,从头到脖子被捂得严严实实,看不清本来面貌。然而从刚刚的声响和他此刻的狼狈样儿来看,显然不是自己撞破这扇木门的,倒像是被人踹出来的,正倒在石桥边沿上,手指死死地想要扣住桥面,但胸口以上还是滑出了石桥。他挣扎着,想要翻身起来。这时,从碎裂的木门里走出来了一个人,面色不善,杀气腾腾——正是早上被送进去的颜束。倒在石桥上的人看见他,立马想起身逃跑似的,却被两三步走过来的颜束一脚踩在了胸口上。众人神色各异地盯着这一幕,也许是搞不清楚状况,也许是太过震惊,全都石化在了原地,不知何去何从。只剩下颜束分外嚣张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里:“来,给大家都看看大族长的尊容!”假货与此同时,一个身影跑到了东面山坳的房屋之前,从外面敲响了那扇满是血手印的门。“谁?”屋内正闪烁的蓝色光芒瞬间消失,忙碌的手指停了下来,传出来一道冰冷警惕的声音。下一刻,印着血手印的木门从中间被裴放的匕首穿透了,“铮”地一声定在了门外那颗老树的树干上。门外微风拂过,地上的杂草连同树叶一阵窸窣的响动。裴放走出来后,门外却并不见方才敲门的可疑人影,他上前把匕首拔了下来,刀刃上面没有血迹,只割掉的一片衣角还挂在匕首上。这布料倒真有些熟悉在哪儿见过?没等裴放考虑出个结果,便听到背后有往这边而来的脚步声。“嗬,我还以为刚才看走眼了,原来真是监管处的人大驾光临啊。”一个瘦骨嶙峋、面颊凹陷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荼蘼,好久不见。”还真是冤家路窄,他随便被塞进c区的囚笼,本想等混出去再找夜昙了解下c区目前的情况,再做打算。显然,计划赶不上变化,直接在囚笼空间里碰见熟人实属意料之外。裴放把刀用那块布擦了擦,余光也没赏给那人一个。他不想看见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衰样儿,于是没搭话,转头想走,心里盘算着把刚刚被匕首刺破的那扇薄纸木门修一修,然后等他的“靠山”回来。昨晚他对那人说“找个靠山”不是逗乐的假话,他现在的状态,可能真的需要个人靠一下。不过这话,可不能认认真真告诉颜束。任谁都不想当个包袱累赘,尤其在囚笼里。“账都没开始算,你急着走什么?”那人走上来拦住裴放,“大家都是老熟人,有线索也可以分享一下吧。”这人一副被精怪吸了阳气快枯死的模样,裴放往后趔开了些距离,他嫌晦气。随后正经道:“鬼脸,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一直嚼个没完没了,是想去惩罚区溜达一圈么?”那位被叫做“鬼脸”的中年男人呲着牙露出一个可怖的笑容:“大概也只有您,贵人多忘事啊。”“没什么屁放,就滚远点。”裴放毫不客气。“怎么没有?”鬼脸冷下那张皮包骨的脸,“远的不说,那就说近的,监管处让我的人折在了d区,这笔账该怎么算?”没事儿找事儿。上一场在d区,钩吻利用张山那蠢货临时加码的交易,把人直接弄死在了那里。虽然不是直接下手,但由于涉嫌参与,出来后被系统发了一个警告通知。裴放无动于衷,鬼脸似乎不知道他也在那场,张山的死也是他授意的。但因为他是非法闯入,系统根本没被他的任务数据进行结算。这种谁给谁刚好进了同一个囚笼空间,出来了几个人,又或者谁跟谁有恩怨纠葛,只要有心人去传送桩查一查记录,在各区线路出来的站牌处蹲点,一般也算个半公开的隐私。张山是独狼组织那边的人,一般来说普通人不敢动他,监管处近来对对组织的查控很严,恰好钩吻又出现在了那里,于是稍微一琢磨,风声就传了出去。不过,这鬼脸又是什么时候改变自己一向“以多欺少”的风格,加入独狼的。裴放开口:“那废物自己作死,拦不住。”“杀人偿命,你是把钩吻交出来,还是自己替他。”鬼脸大言不惭。两人心里都明白,张山不过是个幌子,这种没什么用的人即便不死在囚笼里,在独狼这种组织也只会是个炮灰角色。让鬼脸真正耿耿于怀的,还是当年让他变成这幅鬼样子的荼靡。裴放一时没有接他的话。鬼脸有点戒备地移了下后脚更,看着裴放转着手里擦拭干净的匕首——跟荼靡交过手的人都再清楚不过这刀有多锋利,刀的主人更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半晌,裴放哼笑:“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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