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来找你想问一个问题,警长先生。&rdo;多丽丝说着竭力抑制住内心激动的情绪。&ldo;确切地说,我找的不是警长,而是彼得的舅舅。你知道彼得在哪儿吗?&rdo;
格拉恩在椅子里挺直了身子。
&ldo;彼得?不知道,我有好几天没见到他了。&rdo;
&ldo;情况是这样的:他有两天没有到编辑部去了。我已有两天没有见到彼得,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而且他也有两天没有回宿舍。&rdo;
格拉恩闭目思索了片刻,两只手牢牢地抓着椅子的扶手,然后沉着地说:&ldo;彼得是记者,也许他出差去了。&rdo;
&ldo;然而编辑部的人对此却一无所知,也无法肯定这一点。他很可能突然发现了什么线索,在跟踪追击,没有时间通知任何人,也来不及告诉我,&rdo;她低声地补充道,&ldo;我想,他也许是接受你的委托外出调查了……&rdo;
格拉恩摇了摇头:&ldo;没有,我没有派他去办什么事。再说,你为什么会谈到线索呢?&rdo;
&ldo;彼得接受了你委托的一项任务,这事他对我曾谈起过……也许……&rdo;她没有把话说完,就低下了头,使格拉恩无法看清她的脸。
&ldo;说不定他遭到了什么不幸。&rdo;多丽丝低声加上一句。
&ldo;在情况没有弄清之前,我们没有理由担心,亲爱的孩子。&rdo;格拉恩打了一个电话,接着说道:&ldo;没有彼得&iddot;格拉纳赫先生出交通事故的记载。&rdo;
&ldo;我感到很不安,&rdo;多丽丝直截了当地说,&ldo;我不知怎么办才好,因此就到你这儿来了。&rdo;
格拉恩俯身向前,抚摸了一下她的双手。
&ldo;没有理由为此不安,亲爱的孩子。&rdo;他安慰多丽丝说,&ldo;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们立刻就会知道的,何况他身边还带着证件……&rdo;他突然收住话题,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说的话总是涉及到出事、犯罪之类。&ldo;也可能他突然外出旅行两天。我们必须等待,看看明天或后天是否有他的消息。&rdo;
多丽丝默默地摇了摇头。
&ldo;也许你认为有其他的原因?我是说,你是否知道一些与彼得失踪有关的重要的事?&rdo;
&ldo;我不知道怎么说,&rdo;多丽丝直愣愣地看着他,&ldo;一个人若是想得太多,便会觉得任何事都很重要,我已无法辨别哪些事是,哪些事是不重要的。&rdo;
&ldo;你说出来给我听听,可以吗?&rdo;格拉恩追问道。
&ldo;几天前我接待了一位客人,他是赫伯特&iddot;冯&iddot;龙根。&rdo;
&ldo;是贝奥?&rdo;格拉恩不由自主地脱口说道,看起来他很吃惊。
多丽丝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ldo;他自称很爱我,早在他第一次见到我时就爱上了我,他为不能对我倾吐哀肠而深感痛苦。突然他在我面前跪了下来,我很反感,冷冷地对他说,他还是多看一些优秀的文学作品为好,不要从无聊的小说中去寻找蹩脚的爱情表白的模式。&rdo;她停顿了一会儿。
&ldo;后来呢?&rdo;格拉恩问。
&ldo;他跳起身来,走到我面前,离我很近很近,我闻到了他身上那股令人恶心的香水味。他的脸扭曲着。我担心他会失去理智。但他退却了,继而拿起他的礼帽,带着冷冰冰的、威胁的口吻说,你会想起我的!上帝保佑,你一定会想起我的。说着便离开了。&rdo;
&ldo;你相信吗?&rdo;格拉恩停了很久才问。
&ldo;我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我只能说他说得对。这几天来我不由自主地老是想起他。&rdo;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两只手紧紧地抓住手提包。
&ldo;你和彼得谈过此事吗?&rdo;格拉恩问。
&ldo;本来我不想告诉他的,但由于一时冲动我立刻乘车到他那儿去了。他当然立刻发现我有点不大对劲,于是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也许……&rdo;
&ldo;我不相信彼得会对赫伯特&iddot;冯&iddot;龙根采取什么行动,&rdo;格拉恩肯定地说,&ldo;赫伯特后来又纠缠过你吗?&rdo;
&ldo;没有。&rdo;
&ldo;那天晚上是你自己乘车回家的还是彼得送你回家的?赫伯特有没有站在门前?&rdo;格拉恩微微一笑,试图以此驱散她的紧张情绪。
她摇摇头:&ldo;彼得没有送我回家。&rdo;
&ldo;你一个人回去的吗?&rdo;格拉恩怀疑地问。
多丽丝低下头,没有回答。
&ldo;噢,请原谅我的提问。&rdo;格拉恩说着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向窗口,向楼下灯火通明的大街望去。
&ldo;你担心赫伯特&iddot;冯&iddot;龙根会对你们进行报复,由于彼得……&rdo;他突然转过身来。&ldo;如果有这种事,我们一定会得到报告的。当然,我会立即派人去调查此中。你不用害怕,多丽丝。&rdo;
多丽丝站了起来。
&ldo;我不害怕,现在不再害怕了。&rdo;她平静地说,&ldo;谢谢你。我真的能回家了。&rdo;
&ldo;我送你回家。&rdo;他说,&ldo;明天请你尽早给我打个电话,到那时也许我会有好消息的。&rdo;
03
同一天晚上10点左右,警察局长维洛茨基沿赫尔巴特大街走着,走到康德大街拐角处时被红灯挡住了。他把帽子拿在手里,让晚风轻轻地吹拂着头发。接连不断的汽车长龙似地朝康德大街驶来。终于,信号灯转换成了黄色。维洛茨基看见有个时髦的年轻女郎在灯光转换时穿越大街。此时,突然有辆大型汽车从康德大街朝赫尔巴特大街拐弯处疾驶而来,那位年轻女郎没有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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