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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西贝克博士微微一笑。

&ldo;你的提问总是那么谨慎小心，不那么直截了当，避免伤害人。不警官先生，我没有看过这些资料。冯&iddot;龙根教授十多年来对此严守秘密，他死后我同样也尊重他的做法‐‐即对任何人都严守秘密。&rdo;

&ldo;也许有必要让警方来翻阅这些笔记，&rdo;警官弗雷泽小心地说，&ldo;会是谁干的呢?抱着什么目的?盗窃这些资料对谁有用?&rdo;

&ldo;很抱歉，警官先生，我确认自己是这些材料的委托保管人，我不会把它交给任何人‐‐当然，有关部门除外。&rdo;

警官弗雷泽叹了一口气。

&ldo;是什么有关部门呢?&rdo;他关切地问。

&ldo;例如，遗产仲裁法院。&rdo;西贝克博士答道。

弗雷泽点点头：&ldo;好，那我就不多打扰你了，博士先生。谢谢你。现在我还想在楼房里四处看看，可以吗?&rdo;

&ldo;当然可以。如果还要我帮你什么忙的话，请直言。&rdo;

&ldo;谢谢，如果需要的话，我会请你帮忙的。&rdo;

警官拿起他的礼帽，离开了办公室。西贝克博士来到那个几乎占了半个房间的笨重的大橱前面，打开后把手伸到一只抽屉的深处，点了点头，然后又小心地锁上了橱。那些资料在那里放得好好的。这时，警官再次把头探进门来。

&ldo;还有一个问题，博士先生!你也认为昨天早晨的事件是煤气爆炸吗?&rdo;

&ldo;我看不出这事与你调查的案子有什么联系。即使有此可能，我觉得也难以令人置信‐‐然而，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rdo;

&ldo;你也没有猜测过?&rdo;

西贝克博士摇了摇头。

&ldo;你刚才说，即使有此可能‐‐就是说你是猜测过的，对吗?&rdo;

&ldo;并非如此，警官先生。教授可能在从事一项全新的实验时，遇上了高效的爆炸物。然而正如我说过的，我确实不知道。&rdo;

&ldo;很遗憾，不过我想，也许可以从爆炸的特性中了解到实验的方式。&rdo;

&ldo;我认为这不可能。此外，据我所知，官方的鉴定也认为这是一起煤气爆炸事件。&rdo;

&ldo;对，鉴定中是这么说的‐‐你说得很对。但这对我们并无多大帮助。&rdo;

西贝克博士陷入了沉思。

第02章悬赏征答

01

6月5日清晨，人们似乎在空气中嗅到了什么，那是一种不明确的、看不见摸不着的气息。

&ldo;几乎可以直接嗅到它，&rdo;彼得&iddot;格拉纳赫在大街上一边漫步，一边自言自语。他一跨出家门就立刻感觉到了这点。如同往常那样，他在点燃早晨第一支烟之前，总要先深深地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他刚才还认为，这充满阳光和花香的初夏空气，足以吸引游人去林间散步，去海滨休假，然而他看到的却是沉闷和肮脏的报社区，那么阴暗和萧瑟，一副令人可怕的景象。他越是朝郊区火车站方向走去，越是感到某种异常的气息，某种打破日常生活秩序的东西。他不由得想起往日在这条晨曦洒满的路上出现的熟悉的事情。

然而往日那些熟悉的事情今天也变得异样了：平时在拐角处总会遇见的那位先生，今天没有再出现。在报摊上，他瞥了一眼，以往《信使报》上午版总是以头版醒目的大标题来吸引好奇的读者，今天不知怎么搞的，那位报摊主似乎有点糊涂了，他没有把刊有&ldo;三总理会谈&rdo;的头版摆在上面，而是换成了刊有广告的末版。在另一个拐角处的广告柱前簇拥着一群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几位热心的读者还拿出笔记本，把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大声念的话记下来。彼得已无暇顾及这些了，他看了一眼标准钟，此时已是8点30分，再过三分钟火车就要进站了。

他穿过马路，在最后100米他奔跑起来，冲进了火车站。然而，今天在火车站里也和往日不同：读报人虽然和以往一样手里拿着报纸，但他们没有看第一版的新闻，而是专注地阅读广告。彼得从自动售报机里抽出一张报纸，这时火车隆隆地进站了，彼得像往常那样匆忙地挤进了车厢。他再次感到了车里有点异样。旅客们不像往常那样闷声不响地坐着或站着，而是叽叽喳喳地在交谈，报纸被传来传去。有几个男人在大笑，还有几个在咒骂，可以听到&ldo;胡闹、幼稚&rdo;之类的话。彼得的边上站着一对年轻夫妇，他们手里拿着最新的《信使报》。

&ldo;是在太阳下山的时刻，&rdo;那个年轻的女人说道，&ldo;肯定不会太难。&rdo;

&ldo;16以下有哪个数字教学的大钟从未敲过?&rdo;那个男的说道，&ldo;16以下有哪个数字……我的天呀，教学大钟究竟什么时候敲16下?&rdo;

&ldo;那是中午12点和午夜12点，不是吗?&rdo;一位年龄较大的男人听了他们的谈话后说道。

那个年轻男人点点头。

&ldo;当然，12点钟时教学大钟敲16下。&rdo;彼得惊奇地摇摇头，然后拿起自己的报纸‐‐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他也是首先打开广告的那一版，看来它是今天最重要的消息。

&ldo;悬赏征答!&rdo;几个醒目的大字跃入他的眼帘，下方是：&ldo;可赢得一大笔财产!寻找遗产继承人!&rdo;他的目光跳过密密麻麻的正文转向下面几行粗体字：&ldo;13道题的遗嘱!&rdo;最下面的便是&ldo;冯&iddot;龙根&rdo;的名字。彼得寻思起来：冯&iddot;龙根?什么地方他听过这个名字?他突然想起来了：是冯&iddot;龙根教授，世界着名的化学家，大约在四周前因实验室发生爆炸而身亡，哦，就是说，冯&iddot;龙根将他那笔数目肯定不小的财产赠送给一位不相识的继承人，即悬赏征答的获胜者。真是异乎寻常的事，的确，异乎寻常!读者对这件事表现出来的兴趣是可以理解的，就是彼得此时也变得兴趣盎然起来，不管怎么说这是一笔巨额财产，据说至少也有一两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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