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她眼中又泛起了迷蒙的水雾,无奈地替她拭了拭眼角,轻轻抬起她低垂的下颚,声音放缓,极尽温柔地一字一顿说道:“我们还有一生一世,让我用余生来护你,可好?”“你是在求婚吗?”清河一愣,转而狡黠一笑,故作板正地道,“若是我不想答应呢?”他似是早有预料她会如此调笑,微微挑起俊挺的浓眉,沉声道:“方才是谁哭着求着说,要嫁给我,要入我萧氏祖坟的?这么快忘了么?不如,我让你再回味一番……”天翻地覆,水花飞溅。他又连哄带骗,在水池中要了她好几次。……之后,他小心地替已完全动不了的她一一拭干湿漉漉的身子,望着细密的水珠从她滑腻的肌肤上滚落。一时间,仍觉得如梦似幻。他喉结微耸,咽了一口气,用不容辩驳的语调漫不经心地说道:“婚期定了,就本月十五。”“这么快?”她愣了一愣,绾发的手停了停。“嫌早?”他眉梢一动,低睨着她泛着红雾的双颊,淡淡道,“我只想,越快越好。免得你又大费周章,想再跑一回。”闻言,清河粉面微含嗔怒,气得转身欲走。腰间又被劲臂揽了回去。他搂住她,不管她怎么扭着想挣脱,一句一句将心中酝酿已久的婚礼安排娓娓道来,极其用心,仔细到令人咂舌。言及宾客,他沉吟片刻,道:“到时,让司徒陵作娘家人给你送嫁。你想邀谁,尽快把来客名单定下来。凉州乃军机重地,河漠部和回鹘王庭的人不宜来太多……”清河观察着他看起来不错的脸色,小声打断道:“还有陇右军……”“依你。”他想到崔焕之那张寻衅的白脸,虽不大情愿,但仍是应了她。也罢,就该让他亲眼看看,她到底是谁的人。他松开她,望着她背过身去,身姿窈窕地慢慢换上了素白淡雅的衣裙,一下又一下拢着乌黑的发,不着珠钗,不施粉黛,素衣翩翩。正是他经年想了很久的,她成了他妻子后自由自在的模样。他心中欢喜满溢,面上仍是正色道:“你已不是公主,不能按照公主出嫁的仪制,但河西主帅夫人的排面不会少。可会觉得委屈?”话音未落,女子已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为他系上了革带后,轻轻左右摇晃着他挺拔的身姿,从他臂弯处露出巴掌大的小脸,狡然地眨了眨眼,笑道:“我巴不得不做公主。想做河西主帅夫人很久了,我求之不得……”他宠溺地勾了勾她娇俏的鼻尖,心下已被她撩得柔情如水,道:“这番也算因祸得福,我的清河,终于自由了。”他想感谢上天垂怜。她没死,回到了他身边,即将要正式成为他携手并肩一生一世的妻。更重要的是,她不必再以公主之身束缚自己。那个被命运裹挟多年的清河公主已死去,剩下的,就只是他要用一生一世来宠爱的妻子李清河。今后的史书上并未有记载清河公主的生平,整个王朝都似乎在刻意抹去关于她的记忆。因正史极少记载女子,更何况是被敌军俘虏如此不堪的历史,由是被皇室的史官讳莫如深。只有西北各地的县志对这位为国捐躯,坠楼而亡的清河公主有提笔只字片语,记载着她为河西军破肃州的卓著功勋。在河西军镇守大唐西北,横扫祁郸强敌,夺取甘凉十一州的壮阔史诗的最末尾,总有一行蝇头小楷,寥寥数语有载:“清河公主,谥昭华,河西军主帅萧氏长风正妻,成德十七年薨,殉国于肃州,葬于凉州。”凉州城五月十五这一日,天朗气清,苍穹高阔。天气晴好,天公作美,是河西主帅萧氏迎娶李氏女的好日子。这位李氏女的身世,秘而不宣。在西北各大高门中亦是查不出由来,只道是寻常人家的小女子,却引得西北大英雄长风将军为她折腰倾心。由此,引得城中贵女纷纷艳羡不已,争相效仿她的白衣素服,神容举止,一时间竟风靡全城,传为佳话。婚礼前一夜,清河宿在了自己在凉州的府邸。她的府邸在那场大火中被烧毁,却在她远去甘州之时已被不知不觉重整一新了。原先的布局和装饰全然换了。府邸的碧瓦飞甍,花草亭台,雕镂砖面,一点看不出过去的痕迹,可见安排之人细致的心意。似是刻意避开了之前的所有。是何人所为,其意昭然。天色微熹之时,清河就被凝燕唤了起身,被她和几个侍女哄着推搡着,落坐在簇新的妆奁铜镜间,为她着新妇之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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