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呵气如兰,那阵热气点到即止,很快散去,却在不经意间撩动了他喉底皮肤的酥麻。叱炎喉结轻耸,听见她开口道:“我知道司徒陵为何不肯走。”她的眸子湿漉漉,小鹿一般,清澈中透着明艳和狡黠,“司徒陵和可敦宴海公主曾是旧识,他定是想再见他的公主殿下一面再走。”叱炎眯起眼,嘴角浮动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他自是能看出司徒陵对可敦的情意,也猜到了他不肯走的原因。他就守株待兔,等她开口。将她额前不听话的碎发别在耳后,他蜷起食指勾着她精致的下颚,幽幽道:“你在为他求我答应么?”感到他胸膛前的那双小手垂了下去,他抬手将那双藕白的小臂再捞起,搭在他肩头,让她勾着他的脖颈。他浓眉蹙起,故作不满道:“你这可是有求于人的姿态?”辰霜垂眸,轻咬着下嘴唇,不去看他,交叠双手却顺从地在他颈后渐渐收紧,直起腰与他更贴近了一些,以适应这个交融的姿势。叱炎大掌紧按在她腰后,像是怕她要逃脱似的。他抽手从腰间解下了酒囊,递给了她,道:“喝点酒,演得更加自然些。”辰霜一怔,他是有备而来。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接过酒囊,却听他唇齿紧贴在她耳垂之下,低声嘲讽道:“你每回要喝酒才肯与我亲近,就因为喝醉了,在你眼中,我便更像他了,不是吗?”辰霜神色一暗,不置可否,接着猛地接过酒囊,赌气似的一饮数口。她饮毕用袖口拭去残留在唇角的酒滴,眸光发亮,直直看着身前笑得越发恣意的男人。他指尖微曲,勾走了她没抹去的流至下颔的一滴酒水。那滴酒水坠在了他指腹,被他抬起拂在了他薄韧的唇瓣之上,犹如叶尖坠露。他双唇一抿,那滴雨露随之消失不见。仅这一小小的举动,辰霜却脸热心跳,又见他挑眉,低声道:“长风,你那个中原的情郎,可曾教你如何饮酒?”辰霜茫然间,手中的酒囊被夺走,男人只浅浅饮了一口酒,随即朝她俯下身来,埋头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被他不轻不重的力道撬开,化作清泉的烈酒汩汩流入口中,绕过交缠的重重山峦,渐次涌入她幽深的喉底。烈酒烧喉,她全身却烧得更厉害。她气息已乱,不由绵吟了一声。他仿佛仍觉不够,拥紧了她,继续以口渡酒给她,不知餍足地汲取她的香泽。察觉到她勾在他后颈的手臂失力松开了些许,他抬手将她的双臂牢牢箍在了他的颈侧,口中亦毫不松懈,牢牢碾在她的唇瓣上,一刻不肯分离。他饮一口,就渡给她一口。周而复始,直到怀中的女子化作一滩雪水伏在他肩头,面色微醺,低低喘着不肯动了。“喝够了吗?”辰霜呼吸艰难,说不出话来,只是轻哼了一声。许久她才回过神来,挑着眉,黑白分明的眼撩人似地看着他,低吟着问了一句:“那你可是答应了?”叱炎盯着她波光潋滟的粉面,勾唇一笑。这个时候竟还能如此清醒向他提要求。“都可依你。”他低低道,“但以后要在我面前饮酒,就得这般饮……”语罢,他干脆将酒囊抛去一边,埋头径直吻她的娇唇,吻她的额头,吻她的玉面,吻她的雪颈。她没有拒绝,也没有挣开。叱炎心中欢喜,她与他肆意相拥,俨然情深意切的模样,可她心底究竟藏着什么,他却无从知晓。他亦暂时不想知晓。叱炎越搂她越紧,喘着浊重的呼吸,声音低哑,笑道:“你们也曾这般吗?”辰霜迷乱中,挤出一丝意识来,轻轻摇了摇头。似是对这个回答志得意满,男人加深了力度,发狠一般啜吸着她的雪肤,在其间刻下只属于他的斑斑红印,从发紧的喉底低吼出一声轻叹:“那就不要再想他……”他将唇深深埋在她的颈间,低喃道:“做我的妻,忘了他……”良久,帐中再未有言语,只有绵长的呼吸,此起彼伏,交缠不清。--------------------作者有话要说:叱炎:我做长风的时候真的好亏啊~今天暂时就一更,我需要缓一下咳咳,顺便求赏赐~首丘辰霜不是第一回来玄军营的地牢。上一回,是她被在外抓逃兵的玄王叱炎捡回了回鹘王庭,成了他的俘虏来到地牢,自此开始一场旷日持久的赌局。心境亦是与当初全然不同。即便是白日,地牢亦是幽暗无比,如同无边无际的暗夜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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