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粗糙的手指更放肆地顺着脖子下去,摸索着背上那根深深的凹陷,最后停在尾椎骨的位置。这里是凹陷的终点。再往下,是深渊的。
她的脚趾蜷缩起来,大喘气睁开眼睛。
面前什么人都没有,只有被水喷得一塌糊涂的白色瓷砖。
黎青梦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皮肤上泛起疙瘩,脸色通红,一头扎进哗啦啦的水中把浴液冲掉。
水顺着锁骨滑过红点点的背,到小腿时,那片湿疹的创口还没好全,在紧身牛仔裤包了一整晚的情况下变得不堪入目,面积似乎又扩大了一些。
她急匆匆地出浴,拿来药膏把腿上的创口仔细抹了一遍,又对着全身镜费劲地涂抹后背。
看着后背,想起刚才幻觉中的一切,她咬紧下唇,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太阳穴。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那些红点带来的瘙痒比以往的夜晚都要剧烈。
骑楼老街的南洋小楼内,康盂树也正在家里洗完澡,裹着浴巾裸上身出来。
康嘉年正从一楼走上,看到他忍不住翻白眼道:&ldo;哥,说多少遍,洗完澡穿件t恤行不行!&rdo;
康盂树懒洋洋地回答:&ldo;行行行。&rdo;
神色非常清明,眉间还挂着未擦干的水珠,和眼睛一样清亮。
康嘉年拱起鼻子轻嗅:&ldo;你又喝酒了啊。&rdo;
&ldo;这么明显?&rdo;
&ldo;酒味很重啊。&rdo;他无语,&ldo;你少喝点吧,幸好爸妈睡得早,被他们撞见你又要被念了。&rdo;
&ldo;我喝的那点算什么啊。&rdo;康盂树不屑,低头闻了闻自己,&ldo;除了酒味呢,还闻到什么没有?&rdo;
&ldo;不就你身上那点破烟味吗,还有什么?&rdo;
康盂树神色一紧:&ldo;破烟味……烟味有这么难闻吗?&rdo;
&ldo;当然了,我每次一看你抽烟我就跑。&rdo;
康盂树若有所思地沉默,康嘉年觉得他今晚真是奇奇怪怪,笑容飘忽地回家,一进门就躲在浴室大半天,这会儿才出来,又问他莫名其妙的问题。
康嘉年内心嘀咕,但在听到他终于对自己的抽烟问题有了反省,赶紧趁势鼓励他:&ldo;不过哥,你既然意识到就别抽了,抽烟有害健康,你不抽最好了。大家都开心。&rdo;
&ldo;你以为我不想戒吗……&rdo;康盂树揉了揉眉心,&ldo;我开夜车,尤其是长途的,不抽烟真的会死。然后你就会听到你哥撞车了。&rdo;
&ldo;靠靠靠!赶紧呸掉!&rdo;
看着康嘉年皱成一坨的脸,康盂树无所谓地哈哈直笑。
第二天康盂树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如果没忘记手上有单子就是在今天出发,他还可以睡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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