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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回忆

若谖想拦已经晚了，况且真的去拦，翠玉只怕起疑，越发要看，还不如不拦。

翠玉一见里面一个个碗口大的红艳艳的石榴，登时瞪大了眼睛，惊叹道：&ldo;好诱人的石榴，小姐赏奴婢一个！&rdo;

若谖不肯，装做贪吃的样子，跑过去将沉甸甸的食盒抱在怀里，撅嘴道：&ldo;通共就这十几个，谖儿自己要吃。&rdo;

翠玉只得悻悻做罢，转身离开了。

若谖进屋，有丫头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食盒。

琥珀也随后进来了，想着若谖在外玩了这么长时间肯定口渴了，倒了杯茶奉与她，坐在她身边也不言语。

若谖刚喝了一口茶，就见绿玉几个丫头七手八脚把那些石榴从食盒里拿出，放在胡桌上，生怕她们擅自瓜分，忙扑过去，将上半身压在那些石榴上面，又伸臂揽住，严正申明：&ldo;不许你们偷吃。&rdo;

几个丫头尴尬不已，绿玉讪讪道：&ldo;奴婢们没想着要吃，只是怕石榴闷在食盒里容易烂，所以拿出来透透气。&rdo;

若谖故做淡定地&ldo;哦&rdo;了一声，直起身来，拿起茶杯继续喝茶。

几个丫头纷纷表示吃惊道：&ldo;竟有这么大的石榴！&rdo;

若谖心里很是得意，回头去看琥珀，见她闷闷不乐，用肩膀碰了碰她，关切地问：&ldo;姐姐怎么了？&rdo;

琥珀灰心道：&ldo;小姐刚听见了翠玉姐姐的话不曾？小姐有什么不是，可要先打奴婢的板子！人家小姐的丫鬟跟着主子赚些好体面，奴婢们镇日里提心吊胆怕挨打受骂，从此后小姐可怜见些才好。&rdo;

若谖知她话里的意思，笑道：&ldo;以后再也不犯了。&rdo;

琥珀服侍着她洗浴了，送到床上躺下。

若谖道：&ldo;把那些石榴全送到我房里来。&rdo;

琥珀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照做了，吹了蜡烛，自去外间睡下。

若谖侧耳聆听，外面没了动静，方蹑手蹑脚起床，拿了个石榴抱在怀里重新上床，抱着石榴滚了几滚就睡着了。

竹猗轩里，燕倚梦毫无睡意，看了一眼身边睡的正香的方永华，翻过身来，脸对着窗户。

盯着窗外一轮未圆的皎月出神。

那一晚，也是这样一轮明月，也是未圆，而且月光冷得如霜。

她挣扎了几个时辰，身上早已被冷汗浸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身上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的神志格外清楚，听到一个产婆惊惶的声音：&ldo;不好！脚先出来了，是难产！&rdo;

另一个产婆沉默了片刻，道：&ldo;死马当活马医，要是另一只脚出来，我们……我们就扯着双脚往外拉！&rdo;

前一个产婆犹豫不决，后一个显然胆量大些，又有主见，道：&ldo;不如此，大人小孩全保不住，你我怎么跟侯爷与夫人交待！&rdo;

前一个产婆只得勉强答应。

燕倚梦当时就明白，那两个产婆是想舍弃她肚子里的孩子，让她活下来，当即用微弱的声音乞求：&ldo;保住我的孩子。&rdo;

一个产婆从炉子上热着的瓦罐里倒了满满一碗人参鸽子汤，走到她床边坐下，扶起她半靠在自己怀里，逼着她喝下那碗人参鸽子汤：&ldo;全都喝了，才有力气生产，姨娘不用力，谁也帮不了你的孩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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