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回气得牙痒痒,把人从自己背后捞到身前来,蹙着眉尖问:&ldo;你回门,都不打算带上朕?&rdo;
&ldo;陛下这不是忙嘛。&rdo;唐宛宛悻悻笑道。
晏回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又问她:&ldo;你可有准备回门礼?&rdo;他寻思着长乐宫以前没人住,私库里头只有唐宛宛带进宫的嫁妆,刚进宫连个赏赐的由头都没有。她总不能拿着嫁妆再回娘家。
嘴上这么问着,晏回已经往自己的奇珍阁琢磨上了。
&ldo;我都想好啦,挑了一整天呢。&rdo;唐宛宛把手中册子展给他看。
晏回凝眸一瞧,原来她先前看的不是书,而是御膳房做出来的菜谱册子,上头附了张纸,写着金鱼戏莲、黄焖鱼翅、蟾儿肉、金辱苏、冰花松肉等等。
&ldo;这些都是御膳房的拿手菜。&rdo;唐宛宛笑眯眯说:&ldo;明天我让红素去御膳房把这几样菜打包好,带回去给爹娘尝尝。&rdo;
晏回又想磨牙了:&ldo;别的姑娘回门,姑爷要准备一马车的礼物才有底气进岳丈家门,你却要打包几道菜当回门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朕苛待你呢。&rdo;
&ldo;不行吗?&rdo;唐宛宛眨眨眼,还有点舍不得:&ldo;御膳房的吃食比我家厨子做的好吃多了,我爹娘还没尝过呢。&rdo;
晏回以养生吐纳之法深深喘了几口气,将她手中的册子丢到一边去,径自躺上床阖目养神,一边说:&ldo;你别自个儿瞎琢磨了,回门礼朕叫道己去准备,明天再借你个厨子带回家。&rdo;
身旁静了一小会儿,腰上忽然揽上一只小细胳膊。唐宛宛还知道哄他,主动搂上他的腰贴上来,脑袋靠在他肩窝,甜甜笑道:&ldo;陛下真好。&rdo;
晏回掀起眼皮瞟她一眼,心说陛下一点也不好。心气不顺只能肉偿,遂又压着人欺负了一回。
即便先前已经有过一回了,晏回也有经验打底了,唐宛宛却还是嘤嘤切切哭哭啼啼,比钟鼓司最有名的花旦嗓儿还娇,直听得晏回头皮发麻。
晏回怕弄疼她了,愈发放缓了动作,还分出一半心神来观察她的神色。看了一会儿看明白了,宛宛这不是难受,就是爱娇。
她好像天生就有种本事,永远能瞅准谁疼她、谁宠她,逮着人可劲儿娇,算是她独有的狡猾。
‐‐啧,这小模样真招人疼。
就比如现在,明明晏回速度慢得几乎是在磨了,怎么着也是不会弄疼她的,唐宛宛却还是嘤嘤切切哭哭啼啼,怒视他的眼神也显得有气无力,含着一泡眼泪小声哼哼说:&ldo;陛下再欺负我,我明天回了娘家就再也不回宫了!&rdo;
‐‐也恁得气人!
晏回微眯眼,加快了动作。唐宛宛一时不防,一连串娇吟从嘴边冒出来,那处绞得晏回头皮发麻。他俯低头凑上她唇边,低声笑着说:&ldo;噤声。司寝局的嬷嬷还在外头听着呢。&rdo;
唐宛宛大惊:&ldo;为什么要听?这是什么毛病?&rdo;
&ldo;你不知道?&rdo;晏回倒是有些奇了,以为这些事荣莲女官该给她讲过的,便解释说:&ldo;每个月哪一天行了房,从几时到几时,有过几回,几时叫的水。这些事司寝局都得记录,若是没有嬷嬷在外头听着,谁能清楚?&rdo;
唐宛宛瞠大眼睛,声音轻得几乎成了气音:&ldo;她们也能听到我这样……这样叫?&rdo;
晏回闷声笑了,探入舌索了一个湿吻,声音也是含糊不清:&ldo;你叫得小声些,她们就听不着了。&rdo;
其实这规矩自古有之,可晏回心防甚重,尤其厌恶自己的私事被他人窥伺。司寝局确实是有侍寝记录,可谁敢真的听帝王墙角?嬷嬷也不过是候在外殿,以内殿熄烛为始,以叫水为终,这么着估摸个大概时辰。
晏回就是想逗逗她,瞧见身下的姑娘咬着下唇含羞带怯地看着她,被撞得声音破碎还不敢叫出声,自己捂着嘴将声音压在喉咙里,清凌凌的眸子里只有他的倒影……晏回就觉得自己一向硬得跟石头一样的心软得不可思议。
这滋味实在难言,比鱼水之欢更进一步,离掏心掏肺还差一步。一下子明白了何为英雄气短。
次日两人是从东面保奉门出的宫,统共三辆马车,最前头的一辆坐人,后头两辆都装得满满的,全是挑出来的回门礼。另有随行侍卫若干。
唐宛宛掀开车帘瞧了瞧,当下大吃一惊:&ldo;这么多?&rdo;
身为天底下最富有之人,晏回但笑不语,总算找回了点身为金龟婿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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