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令下,身后的侍卫立马冲入房间,将卿玉案团团围住,齐刷刷地抽剑指向卿玉案。他们身穿盔甲,腰间佩剑,面无表情,杀气腾腾,就好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卿玉案的心猛地一沉,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果然是他们事先设计好的。“把他拖出去。”裘志义吩咐道,侍卫们一拥而上,两个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卿玉案的肩膀,就想将他往门口拖出去。“慢着。”门外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阻止了侍卫们的行动。卿玉案费力地抬眼,却见到身型高挑是白衣人,以及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庞,而那人也恰巧在看他。是苏清。卿玉案有许些诧异。为什么他会来?殷文德防备道:“苏少卿怎么还有闲情逸致来国子监?”苏清淡淡地回答道:“我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探望二公子的。”听到是太子之令,卿玉案心中暗惊,侍卫也不敢轻举妄动。殷文德和裘志义的目光都落到苏清的身上,他们的视线如刀锋般锋利,直射而来,好像要刺破空气般犀利。但是这样的眼神在苏清的眼中却不值一提。殷文德脸色稍霁:“太子殿下不是在宫中吗?”他不由得怀疑,这次苏清这么巧合前来,是不是另有目的。“正是。”苏少卿的目光扫过整个自讼斋,又落在裘志义和殷文德,他彬彬有礼地说:“太子殿下说想要和二公子切磋切磋棋艺,特意派遣苏某来请去宫中的。应当不防潘公子的事吧。”裘司监听他句尾的着重色彩,沉默半晌,不得不说道:“那自然是太子的事情为重。”苏清颔首,他又对着卿玉案微笑道:苏清颔首,转而看向卿玉案:“不知二公子可否赏脸,与苏某走一趟?”“好。”卿玉案低声应道。他不知为何,总感觉这次的事件有古怪。但是既然苏清亲自前来,那他还是尽量配合为好。苏清转身走在前头,带领卿玉案离开自讼斋。裘司监盯着他们的背影,脸色阴晴不定。殷文德也是面露不甘,却不敢说什么:“裘司监,您看……”裘志义望着卿玉案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诡谲的恨意,他摩挲着腰间的短刀,说道:“不急,前面的路还长,我们和‘那位大人’还能接着等。”([1]。真是许久未到国子监了啊,海棠花开的还是一如既往的繁茂。”上一世对苏清了解甚少,只是知道他断案远不输于其父、手段一流,曾给容陵解过围,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苏清也是国子监出身,迟早也是继承父位,且大理寺卿也不算忙碌,也不会被朝廷推到风口浪尖。相较于卿玉案,苏清幸运太多。卿玉案不咸不淡地回应:“其实不怎么好闻。”不过是跟这个国子监的人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人各有异嘛。正常的。”但苏清听罢并不在意,只是眉头更加舒展了几分:“卿公子从今以后就离开国子监了,难道不留念么?”万贤良、潘修竹、殷文德、裘志义,还有自己在国子监遭受的种种不堪,甚至是春围时他们的非议……如此恶毒之辈怎么可能值得他留念。“如果大人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自然也不会带我走。”卿玉案回答得并不直白,他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过多回忆,直接切入正题,道:“苏大人此次前来,应该不是太子要下棋的缘故吧。”卿玉案的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正是,卿公子果真料事如神。”苏清看向卿玉案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大理寺卿的杂役将卿玉案迎上暖轿,苏清礼貌性地递给他一个汤婆子和干净的帕巾,双手交叠相撑,说道:“在下此次前来并非家父的意思,而是我的意思,举手之劳能换得一份人情,不算亏。”“苏大人为何要我的人情?”卿玉案眼皮抬起,目光灼灼地看向苏清,充满了狐疑。苏清坦然相迎,微微勾唇笑着道:“这就不便多言了,二公子日后便会知晓。”居然还有日后的用途么。他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卿玉案不再多问,只是捧着汤婆子思索起来,苏清看到,卿玉案浅褐的瞳眸微微放下了警惕。暖轿慢悠悠地抬起,珠帘外逐渐从学砚的议论声转为京畿集市人们的喧哗声:“又有大人无过街了。”“这里面谁啊。感觉派头不小。”“是啊。”人们窃窃私语,却没人敢靠近,只是远远地站在那里观望着,等待着热闹结束之后好去探究。六部九卿的排场自然如此,每每有人经过都要忍不住惊叹。听着众人的议论,暖轿里的卿玉案却是一脸平静。苏清:“今天还真是热闹呢。”似乎是城门口处的位置,有一群人正在吵嚷,苏清掀开珠帘朝着外面探去。几个小叫花子正叫嚷着,正对着一个人拳打脚踢,叫喊着:“就是你偷的烤鱼,老子在山头刚烤好。你后脚就去偷了,知道老子摸了多久的鱼吗。还装哑巴?你到底说不说!”“就是,我前些日子在寺庙拿的满头不见了,是不是你干的,我就说你这鬊鸟手底下干不出什么干净事!”“接着打!打到他服!”……卿玉案鬼使神差地也望了过去。被打的少年也抬起头。二人抬眸相接的瞬间,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一切的嘈杂喧嚣都在此刻消失殆尽。卿玉案的身体微微僵硬,他的脑海里有无数个画面闪现。卿玉案看着少年眼里那熟悉而陌生的光芒,心脏骤然收紧。他方才强装的镇定,在此刻变为肉眼可见的惊诧。那是卿玉案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人,也是他上一辈子的梦魇。萧霁月。又是他。卿玉案心悸许久。可上一辈子在这个时候,他早便救下萧霁月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自己才刚刚碰见萧霁月?苏清看到卿玉案的目光呆滞,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问道:“公子可是认得此人?”卿玉案这才缓过神来,他摇摇头:“我不认得,不必理会。”看到苏清还想说些什么,卿玉案的头偏了过去,开始闭目养神:“苏大人。我乏了。先小憩一会。”这副身躯本就身体有恙,折腾了这么久,疲劳也是正常的事。更何况他当下不想看到和萧霁月有关的事情。免得他头疼。苏清:“好。”只是说完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卿玉案便沉沉地睡去。果然是困了。苏清命人将薄毯给卿玉案披了上去,无奈的喃喃道:“卿同知说的对,小公子身上是有桀骜劲的。难怪他时常把小公子挂在嘴边。”若是照顾卿玉案不周,怕是卿齐眉又要时常叨扰自己了。苏清微挑的眉眼里浮现出笑意,看向身侧的内侍说道:“去看看吧。”“是。”内侍答应了一声,撩起帘子走了出去。车轮滚动,车身摇曳,一路往北去了。……大理寺值房。卿玉案躺在简易的木榻上,面容微微潮红,额头上放了拧好的湿帛,那是杂役用井冰冰镇过的。春日的冰也算珍贵,也就六部九卿的人可以这般频繁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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