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骆镇抚想去看卿玉案的脸庞时,萧霁月把身子侧开,挡住了他的视线,淡漠出声。“是这样啊……”骆镇抚的手停滞在半空,脸色微变,他抬头看着萧霁月,其中警告意味不言而喻:“先指挥使身死,同时萧大人上位。我倒是觉得先指挥使死的很蹊跷呢。”半晌后,萧霁月语气不冷不热地说道:“既然蹊跷,那查起来就越是危险,大人还是不要涉险了吧。”蹊跷?萧无崖死了?他怀中的卿玉案惊愕地抬眼,果真嗅到了血腥气味,心底一惊。感觉到怀中的异动的萧霁月垂下眸,抚过卿玉案的背脊,声音轻柔道:“内人本就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他今日受了寒不便受惊,我便不奉陪了。”临走前,萧霁月又补充了一句:“钦差大人,好自为之。”骆镇抚目送萧霁月离去,脸色沉了下来。他一边让下属去暗中追踪萧霁月,一边命令手下:“你马上回去报信给总督府的人,就说萧无崖已经死了。在下葬之前要看见尸首,拟出卷宗来。”他的话落刚音,身旁的手下立刻点头,转瞬消失在茫茫指挥使司内。卧房内,卿玉案瞥着他沾染新血的衣摆,抿了抿唇,半晌才说道:“萧大人是不是你杀的?”“你当时难道没有记恨他过?”萧霁月斜倚椅上,一手托着下颌,一手摩挲着茶杯杯盏,不置可否。记恨他带走萧霁月么?卿玉案摇摇头:“当时收你为徒,为什么要杀他?”萧霁月眯起眼闭目养神:“那公子去问问外面的人,我到底杀没杀人,可好?”问了能有什么结果,不过都是敢怒不敢言罢了。卿玉案立于他身前,他愤愤不平地说:“我不问。当时明明是他看重你,怎么能恩将仇报?你可知弑师、陷害朝廷重臣,这可是重罪。”他站在海棠花树下,春风一吹,凉枝海棠压低了身姿,伏在卿玉案的肩头,衬得卿玉案更好看了些。“我当然知道。”萧霁月微微睁眸,想多看他几眼,又怕他跑了,便搀住卿玉案的小臂,唇角不自觉地勾出弧度。三年了,怎么还这么瘦。真是风一吹,就要散了。萧霁月说话都温柔了许多:“天真。书不是读的越好的。常言道天下壤壤,皆为利往。既然他能重视你,也能够摧毁你。”他拉过卿玉案的右掌,抚上之前后者造就的断掌伤疤。应该很痛吧。卿玉案后撤一步:“紫阙楼的事也是你做的?是不是也是你放的火?”萧霁月哪里懂得,他当时在那种暗无天日是地方,就是靠着与她们彼此支撑才能勉强度日。可是他依旧没能拦住云雀。“这么怀念那种地方啊。”握紧的手触之即分,萧霁月眼中的温情瞬间暗淡下去。他欺身压于卿玉案之上,十指紧扣,把卿玉案的手按在自己的衣领上,他贴近卿玉案的耳畔:“倒不如尝尝我的滋味。比他们都好上千万倍。”他的阵阵鼻息惹得卿玉案耳后攀上红意,卿玉案歪着头,薄衫紧贴棱角分明的锁骨,卿玉案的呼吸急促,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低头含住卿玉案的耳垂,虎牙配合着轻轻咬动着,像是饿狼般,留下一串细碎的酥麻。不行。之前容陵要查的事情今天就该有结果了,不能耽搁事情。当萧霁月想更进一步时,卿玉案忽然推开了他,用衣裳遮掩自己,语气含嗔带怯:“别闹。”萧霁月微微躬身,反问他道:“之前不是还喜欢吗?小、楼、哥、哥。”最后四字勾的卿玉案脸色绯红。卿玉案低下头,飞快地转入另一个房间,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还没准备好。”“呵。”盯着卿玉案与自己飞快擦肩而过,萧霁月倚着门框,嗤笑一声:“睡吧。”心事真是一下就被人看破了呢。不过这样更好,他更想看卿玉案知道后的反应。……三更半夜,卿玉案丝毫没有困意。终于,一道犹如矫燕的黑影掠过,不用猜也知道是容陵拜访了。容陵兴致勃勃地拿着一沓资料,看起来是当年的案件有了眉目:“卷宗调出来了。果真不出二公子所料!和二公子分析地不谋而合。”卿玉案颔首:“讲与我听听。”皎洁月光下,容陵看着卿玉案颈间细细的红痕,以及扯乱的衣衫,一时间咂舌起来:“我靠,公子你、你——”这么一晚上没看住就……娘的,萧狗!“怎么?我这样有什么问题么?”卿玉案明显还全然不知自己的形象到底多么惨烈,依旧认真询问道。“没、没。”容陵磕巴地说着,摇头好似拨浪鼓。真是便宜那萧狗了。“嗯,看你奇奇怪怪的,卷宗给我。”卿玉案接过卷宗,白齿轻咬着笔尾,借着月光一目十行读起全程。仰玉、仰珠从六年入府开始,就是斩情楼安插在汝南侯府的底细。从她们身上的血迹、携带的短绳来看,的确和小麟儿脖颈上的勒痕不谋而合。果不其然从仰珠、仰玉调查起就容易很多了。包括,阿努娇娇、云雀也都是斩情楼的底细。容陵不解皱眉:“可……公子,那仰珠仰玉又是谁杀的?又为什么要杀了她们?难不成是为了灭口?”是啊,倘若仰珠仰玉真的是凶手,阿努娇娇为什么甘愿下诏狱三年,甚至是极刑?肯定还有事情在隐瞒才对。“接着查阿努娇娇。”卿玉案的心里隐约感觉势头不对,再次翻过一页,他看到萧无崖七年前接手了斩情楼,而萧霁月昨日刺杀萧无崖,接替了新指挥使之位。而萧无崖的死,却这么不了了之了。朝堂无人知晓他是被刺杀。太奇怪了。更深露重,入夜的风萧瑟许多。整个指挥使司透出清冷幽静的味道。容陵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犹豫半天才里三层外三层地解开布包:“另外,还有这个东西。还请公子过目。”一块质地温润剔透的玉展现在两人面前,卿玉案的瞳眸蓦地缩小。他化成灰都认得的。这是燕安王妃的玉佩!“哪里来的。”卿玉案声音发颤。怪不得当时在王府怎么找都找不到,本以为是和府邸的灰烬一起堆积了,没想到现在还能重见天日。“……呃,那个。”容陵尴尬地挠挠脸,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说道:“偷……偷的。”旋即容陵把自己偷偷潜进萧霁月屋内的经历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末了还补充一句:“公子,我知道我有错。但是萧霁月既然有燕安王的东西,一定对侯府不怀好意!”卿玉案的心底本来筑好的长堤,仿佛顷刻被洪水冲塌。他抓紧玉佩放在心口,从未感觉呼吸是如此艰难。燕安王府的人来寻仇了。果然,还是逃不过么。容陵咬咬牙又说道:“无论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公子都要小心为上,萧狗……呸,萧霁月那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蓦地,卿玉案背后一股寒意侵袭。“说说看,到底发展到了哪种地步啊?”萧霁月倚着门,懒洋洋地看着容陵,嘴边噙着一抹笑:“六扇门就这点本事,查出这么没用的。”“我靠,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容陵被噎的说不出话。萧霁月将窗牗关紧,轻轻揽住卿玉案的腰,下颌抵在他的肩膀上,悠悠地问道:“怎么三更半夜要和人私会。就这么不喜欢和我相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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