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黛抱着玻璃瓶往回走，她经过教堂，看着彩绘玻璃投下的阴影，卡尔正站在光影下面，看起来忧伤异常。

她走过去，阴影落在卡尔面前，迫使他抬头。

“你最近都怎么了，卡尔，很久没看见你来送报纸了！”

卡尔揉揉眼睛，哭噎着：“妈妈病重了，我每天都来教堂祈祷，祈求神明保佑我的妈妈！”

“为什么不找医生呢？”

林青黛揉揉卡尔的脑袋。

“林小姐！”

卡尔听起来有点生气，“我们请不起！”

林青黛的心猛地一怔，一直以来，她流连在奢靡宴会和雄伟古堡之间，哪里见识过这人间的苦难，她心中颇为苦涩，真诚地对卡尔道歉：“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教堂的门被突然打开，神父莱恩身穿白袍走出，林青黛却一眼就看到他额头上那块不祥黑斑！

“卡尔，进来吧！”

莱恩神父对卡尔说，又把视线落在林青黛身上，“女士，你也进来吧！”

穹顶上方彩绘的神像在述说古老的神话，林青黛跟着走，利维坦也格外安静，教堂里很空旷，现在这个点，前来祷告的人都离开。

神父莱恩坐在前排，林青黛和卡尔坐在他的一旁。

神父对着前方的十字神像祈祷，他睁开眼，直直地望进林青黛的眼睛，“女士，你知道这座教堂以前是一座神庙吗？”

林青黛老实摇头，“我不知道！”

莱恩神父陷入回忆，“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比卡尔还小……上上一任的神父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关于这座教堂的故事？”

卡尔的好奇心被勾起来。

“是一位堕落的神明的故事！”

“这位神明原本是一个国家的王子，他一出生，沙漠下了三个月的雨。

他有着与国王和皇后完全不同的蓝色双眼，他是被整个国家似为希望的存在……”

“王子年轻、聪明、勇猛……”

利维坦站在林青黛肩膀，可惜他不是人形，否则他一定翻个白眼！

“他有着普通人向往的一切，也拥有着普通人的烦恼！

他爱上了一位来历不明的姑娘！”

“王子的爱热烈、大胆、强势，据说那位姑娘也爱上了他！

就在国王和王后也为这对眷侣祝福的时候，国家流言四起，都说他们的国家受到了诅咒，而唯一破除诅咒的方法就是杀了王子心爱的姑娘、献祭王子的眼睛——”

“他们真的这样做了？”

林青黛问。

“我不知道故事的最后如何，我的上上任神父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这座教堂之前是神庙，供奉的就是那位姑娘和那位王子——据说是王子忠心耿耿的下人建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