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臣妾想离开这里,离开紫金城。&rdo;我看着他,语气坚定。
他凝神,沉默片刻,低声问道:&ldo;永远?永远离开么?&rdo;
那眼神,竟可以令人心痛,我叹息道:&ldo;永远,臣妾可以永远离开么?皇上许臣妾离开么?&rdo;
&ldo;如果你真的想离开,想永远离开,朕许你。&rdo;他看着片片落红,神情落寞。
&ldo;好,我决定了,我要离开。&rdo;我脱口而出,居然在他面前称&lso;我&rso;。
&ldo;湄儿,朕可以让你不再受伤害,你想要如何,朕都可以依你。&rdo;他眉结深锁,语气近乎哀求。
&ldo;我知道你都会依我,只是我不能接受你的纵容,我想要过平静的生活,像所有平凡人一样平静的生活。&rdo;
&ldo;我可以给你平静,在月央宫里,你可以自由地呼吸。&rdo;他也说急了,竟然丢掉了他高贵的称呼‐‐朕。或许他是有意的,有意想让我们的身份平等。为了我,他可以做到如此。
我值么?值得他这样么?许多人,许多事,就是如此,像毒,一旦爱了就会上瘾,说不定我就是他爱上的毒。他在极力忍耐,我知道,这偌大的皇宫,怎能允许,无由地丢失一个妃子。除非我死了,若要彻底地离开,除非我死了。可我还不想死,尽管,我也不想活。
我沉思了许久,才淡淡说道:&ldo;皇上,许我离开这里吧,只是,不是永远。&rdo;
&ldo;真的么?&rdo;他欣喜地问道,全然忘记他还是个皇帝,可以将天下踏在脚下的皇帝。
&ldo;自然是真的,臣妾怎敢欺瞒皇上。&rdo;
&ldo;呵呵,朕在你面前,又何曾还有皇上的样子。不过,你是朕的女人,朕要彻底地征服你。&rdo;他傲气地仰起头,又忘了方才的低落,真像个孩子。
我不想理睬他这个话题,因为我不想被任何人征服,我若想要,自然会要。弯腰拾拣几枚落花,叹息道:&ldo;想来翠梅庵的梅花也要开始落了,或许已经落尽。&rdo;
&ldo;翠梅庵?&rdo;
&ldo;皇上不知道么?金陵城外有座翠梅庵,是臣妾以前常去的地方。&rdo;
&ldo;你想要告诉朕,你要去那儿?&rdo;
&ldo;是,臣妾想去那儿静住半月,不为拜佛,不为参禅,只为清心。&rdo;
&ldo;等身子好些了,再回去,可以么?&rdo;
我看着满地的落红,叹息道:&ldo;皇上,我不想这么就错过了花期,那翠梅庵的几树梅花,我是极爱的。&rdo;
他低头沉默,片刻,方说道:&ldo;让朕送你去。&rdo;
&ldo;不用了,近来皇上为臣妾劳累,需要好好歇息,再者翠梅庵,不适合皇上去。&rdo;
&ldo;那好,朕依你,只是何时起身?&rdo;他问道。
&ldo;今日,就今日,我喜欢今日。&rdo;我看着他,字字逼人。
他轻轻叹息:&ldo;好吧,朕都依你,只是等朕命人多给你备些药材,备些补品,不养好身子,朕不放心。&rdo;
我微笑:&ldo;皇上,说不定臣妾在庵里茹素,身子会更好,臣妾亦为在庵里为皇上祈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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