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地微笑,又轻叹道:&ldo;姐姐,如果可以,我宁愿做金陵城外一位普通农家的女子,嫁一个平凡的村夫,过着最寻常的百姓生活。&rdo;
画扇叹息:&ldo;妹妹,我亦是如此之想,只是今生已荒废,期待来生吧,来生,我只做最平庸的女子。&rdo;
我安慰道:&ldo;姐姐莫要如此说,你的一生还长得很,你是否还记得师太的话,你将来还要青云直上,大富大贵的。&rdo;
画扇浅淡一笑:&ldo;凡尘事轻浅,富贵乃烟云,谁解玲珑心,空负木石缘。&rdo;
&ldo;姐姐竟也参禅了。&rdo;
&ldo;呵呵,妹妹,将来有一天,说不定我真的会了断青丝,在此清修呢。&rdo;
&ldo;我信,因为我或许也会有那么一天。&rdo;
画扇笑道:&ldo;妹妹,你还没说皇上是谁呢?我们尽说这些不切实际的话了。&rdo;
我饮下一口茶,清淡,有些微涩,煞有介事地说道:&ldo;皇上,呵呵,其实你也见过的。&rdo;
&ldo;哦?我也见过?&rdo;
&ldo;是的,还记得旧年我们二人共得花魁么?&rdo;
&ldo;自然记得,想必金陵城的人都忘不了那一日,我记得你我在毓秀阁的台上,接受那么多赞许的目光。&rdo;画扇很投入地回忆那一天的画面。
&ldo;是,也就是那一天,将我改变。那位推举我为花魁的华服公子,是他后来为我安排一切,让我一步步入宫,并赐我正三品婕妤的封号。&rdo;我坦然地说道。
&ldo;是他。&rdo;画扇声音极低,似在自语。
&ldo;嗯,是他。当日他还是大齐国的渊亲王,后先皇驾崩,他登基为帝。正值选秀,他为我安排好身世,所以当初我没有参加选秀,就直接入宫,因为他之前已认可了我。&rdo;
画扇似乎陷入在沉思里,也许这个答案有些太让人意外。饮下一口茶,画扇笑道:&ldo;恭喜妹妹,他定将你视若珍宝,专宠于一身了。&rdo;
&ldo;姐姐为何这般说?&rdo;
&ldo;傻妹妹,他当初推你为花魁,只为博红颜一笑,后费尽苦心,选你入宫,为的是长相厮守啊。&rdo;画扇是个明白人,字字句句,犹见其心。
我叹息:&ldo;可姐姐看不出,我竟不如在迷月渡时那般淡定淑静么?&rdo;
画扇执我的手:&ldo;是,妹妹,自古物极必反,想来妹妹在宫中犯的就是这大忌。那些女子都是聪明的,又岂能容下一个新进宫的嫔妃专宠于一身?&rdo;
&ldo;可我已经很低调,我甚至用过办法让皇上不注意到我,打算就隐没在月央宫,度我余年。&rdo;我在做着苍白的争辩,我知道这样的说法在事实面前太无力了。
&ldo;月央宫?好别致的名称。&rdo;
&ldo;是,月央宫,他赐给我的。&rdo;
&ldo;妹妹,他这般宠你,既然无法改变,就要学会迎合,学会在后宫如何生存,只有站稳了脚跟,才能在大地上行走。&rdo;画扇的话我懂,要做到,却何其之难。
我叹息:&ldo;姐姐,若是你也在宫中,我们姐妹有个照应,我也不至于那般孤独。&rdo;
之后,我将我进宫所发生的一切都讲述给画扇,包括我进宫时每夜所做的噩梦,还有与陵亲王淳祯的邂逅,与皇上淳翌的重逢,以及后宫的皇后,云妃,舞妃,谢容华等人,都说与她听。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想要她猜测一下,究竟是何人下毒害舞妃,又是何人下毒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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