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承刑抿起双唇,转头看着不远处紧闭的房门道:“他在这里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了吗?”纪桓面露疑惑地看向栾承刑。书里的陆云琛受的折磨痛苦比如今要多上百倍千倍都初心不改,可栾承刑的话里明显别有深意。栾承刑望着纪桓笑了,露出那颗尖尖的虎牙道:“没什么,六年了,确实没有谁能一成不变,走吧!”按照纪桓的计划,送栾承刑的一路上都没遇到麻烦,纪桓又一先在栾承刑腰上挂了一块带有妖气的灵石,刚好能将栾承刑身上的人族气息遮掩过去。他事先从登阙那里打听好了,东南面界口的魔兵懒散且最易买通,所以只塞了点赏钱,他们就把栾承刑当做是七少趁着妖市抢来留宿的精怪给放行了。他将栾承刑送出界外,刚踏出魔族界口,映入眼帘的便是郁郁葱葱的树林,风拂过他鬓角的发丝,太阳的光穿过层层叶片温柔地落在了他的肩头,比起连白天夜晚都分不清的荒芜之地,眼前这个生机勃勃的世界让他不由得贪恋。栾承刑见纪桓目不转睛的模样,眯笑着眼搂住纪桓的肩膀道:“这里比你们那个地方是不是好太多了。”“是啊。”纪桓深吸了一口气,草木泥土的香气钻入鼻腔,那种舒适和放松的感觉,让他都有些舍不得离开了。“那就早点带着我师兄一起出来,兄弟,你眼前所见只是这人间的冰山一角,等离开魔族后,我带你去看更广袤秀丽的山河。”纪桓笑着点了点头,也明白对方真的把他当做从小困在魔族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七兄弟,接下来就麻烦你多照顾他一些,只要他能从那个鬼地方出来,往后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说一声,我一定在所不辞!”栾承刑说完朝着纪桓一拱手。“好,到这里我就不便再相送了,栾兄一路顺风。”“保重。”栾承刑从胸口拿出一张符纸,捻指念绝,符纸在焰火中燃尽的同时,栾承刑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待栾承刑离开,他并未在界外逗留太久,转身返回了魔族。在两界穿梭的幻境中,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将人界的泥土气息冲淡,他从界口处挣脱出来时,看着周围的景象呆住了。之前守在界口的士卒无一生还,致命处都在颈部,甚至有几具尸体已经头身分离,血浸满了他能落脚的所有地方,他忍不住杵着墙面干呕了一声,眼角余光无论扫向哪里都能对上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理智在提醒他不能久留,他捂着嘴,跨过挡在界口的一具具尸首,脚步不稳,刚好踏入了一处血洼,像是踩入了水坑中。血还未黏稠,那就说明这些人刚死不久。纪桓惊慌失措地环顾着四周,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七少。”纪桓猛然转过身,看见赶来接替的魔兵,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眼下的惨状。“我……”领头的魔兵皱着眉头上前道:“这里是怎么回……”话音未落,剑光在纪桓眼前一闪,领头魔兵颈部的血喷了纪桓一身,跟在其身后的小兵甚至还来不及呼救,便一个个倒地而亡。纪桓转身看向空无一人的身后,只感觉浑身血液都冻结住了,哪怕是在古武世家,他也从未见过这种不露面便可一招致人于死地的高手,他咽了口吐沫,将丹田之气运于掌心,克制着内心的恐惧向前走去。那个人直至他隐没在小巷之中都没有再出手,好像根本不屑于去杀死他。纪桓赶回府邸关上门的那一刻,后背倚靠着门扉大口喘着粗气。如果今日在界口、、交起手来,他恐怕都使不出一招半式就会身首异处。“主人,怎么会这样。”登阙看着纪桓浑身是血,吓得急忙凑上前去,“哪里受伤了,怎么会流了那么多血。”纪桓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登阙的同时,就连嘴唇都是白的,缓了许久才开口道:“东南面界口的魔兵都死了。”“主人从那边回来的时候有没有人看见你。”纪桓点了点头,又急忙摇了摇头,没有人看见他,对方甚至连见过他的魔兵都在一瞬间诛杀了。登阙握住纪桓的手腕道:“是有还是没有?”“有,可还没有说上话,就都死了。”纪桓呼吸声渐渐平缓,想到界口的画面都觉得心有余悸,如果他没能从哪里离开,对方杀死他也同样跟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差别,“我去的时候,那个人还在,但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杀我。”“主人先把这套衣服换下,属下会把衣服烧了,待主人沐浴更衣后,记住你从未去过东南处界口,主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登阙道。“登阙……”登阙严声打断道:“主人您听我说,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您去过界口,您现在手上握着陆仙尊这个烫手山芋,又与其他几位少爷撕破脸面,您去过界口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到时难免会成为众矢之的。”纪桓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心境到此时已经平和了不少,纪桓也清楚如果惹火上身,不止保不住自己,更保不住陆云琛。他回到房间沐浴,将身上的血迹认认真真洗了一遍。哪怕血迹洗净,他仍能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那人出手就是一招致命,刃光又狠又快,单头身分离的尸体都不在少数。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纪桓道:“进。”登阙抱着干净的衣物走进房内:“主人刚刚所穿衣物鞋袜,属下已全部烧毁。”“劳烦你了。”纪桓浅笑。“东南处界口的尸体已经被巡逻的卫兵发现,属下听他们说这次动手的有可能是仙门中人。”纪桓皱了皱眉头,他记得原书中直至陆云琛死,也没有任何仙门之人肯出手相救,这个人确实很强,他都没有看见其出现,就已经将前来替班的一个小队全数歼灭。登阙看着纪桓若有所思的神情,又道:“属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纪桓抬起头看着登阙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话你直接跟我说就是。”“属下觉得这件事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仙门的混入妖市,二是……”“怎么不说了。”登阙还没开口说接下来的推论,便在纪桓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属下怀疑这件事乃陆仙尊所为,之前属下在魔族中就听闻过陆仙尊的实力,所以属下有理由怀疑陆仙尊有能力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所有小卒诛杀。”“不可能!”纪桓道。“是。”登阙低下头,紧握着双拳:“属下自知失言,还请主人责罚。”“我知道你怀疑什么,父尊来时探过小仙尊的身体,内丹应该是无法修复,他现在手筋也被挑断了,怎么可能还有能力杀死那么多人。”说完,纪桓紧抿着下唇,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蝴蝶效应,才造成了剧情变成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不多时,他在浴桶里翻了个身,双臂搭在浴桶边缘处,伸头看向登阙道:“先起来,别动不动就在我面前下跪,你有这样的怀疑我能够理解,可他现在真的没办法办到。”“属下明白。”“恩,回去休息吧,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属下遵命。”纪桓看着登阙起身离开,头无力地埋入腾腾升起的水雾中。……洗完澡后,纪桓才来到了陆云琛的寝室内。陆云琛一如既往坐在桌边看书,听见脚步声,桌上的书本突然合上,他起身急切地向纪桓走去:“你终于回来了,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吗?”纪桓疲惫地笑了笑,当陆云琛走近时,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陆云琛的双手,又轻轻摇了摇头。陆云琛柔声道:“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惹上麻烦了吗?要真遇到什么事,你便将我交出去,这样定不会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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