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祁南枭再度看向纪桓,疲惫的脸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就像是冬日雪地里几日都未进食的饿狼,只要纪桓稍不注意,对方定会一口咬断他的咽喉:“治,当然要治,他不能死得那么轻松,他欠我的还没还清,我不能让他死得那么轻松。”祁南枭瞪大眼睛,不由攥住纱帐的手青筋暴起。纪桓看了一眼登阙,登阙将肩上的巫医放下,见巫医不敢向前,登阙还推了那老巫医后背一把,冷声道:“磨蹭什么,我家主人让你上去治病!”一路上抱怨不停的巫医,在这样的氛围下这次是真不敢再拿出二少说是,颤着身子走到床边,手搭上帘子向往边上拉,刚好被祁南枭还捏着纱帐的手挡住了,他看着祁南枭要吃人的模样不敢开口,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身后的纪桓。这老东西,刚才还摆着架子,真到了豺狼虎豹的窝里,不照样是夹着尾巴做人。纪桓冷笑了一声,转而面向祁南枭道:“天魔将军,你碍着巫医大人给陆仙尊诊治了。”闻声,祁南枭缓缓收回手,他偏头看向帘帐内面如纸色的陆云琛,鬼使神差地问道:“他会死吗?”纪桓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本应该再赏祁南枭几句讥讽,可比起用陆云琛的死活给祁南枭添堵,他更想陆云琛能平安无事地熬过这一关。帘帐内,陆云琛被白纱裹得严严实实,之前的血迹伤痕都掩盖在了厚重的白纱之下,那些无法包裹的皮肤被擦拭得干干净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谁会想到白纱遮掩下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巫医道:“气息很微弱,得把这些剪开,我才能看他伤势如何。”祁南枭双拳不由紧握,眼神再一次慌乱了起来。巫医迟迟没有听到祁南枭的答复,开口道:“天魔将军,这是尊主赏给你的仙奴,若是你不允,老奴自也不好下手。”“拆开吧!”祁南枭听着剪刀划破纱布的声音,撇过身去。明明陆云琛身上的伤,每一道都是拜祁南枭所赐的,纪桓想不明白祁南枭这个时候演这出于心不忍是为了演给谁看。要不是不久前在二少哪里跟祁南枭打过照面,还亲眼看着祁南枭面不改色地将陆云琛手筋挑断,就祁南枭现在这副模样,他都快要怀疑自己在书里了解的祁南枭和真正的祁南枭不是一个人。不过书里寥寥数语,也许真的没办法说明人内心复杂的情感,谁又能肯定祁南枭在折磨陆云琛的岁月里心里没有一丝动容,可哪怕这样,都不足以让祁南枭放过这个人,以至于最后为了真爱,甚至献上了陆云琛的性命。想到这些,纪桓低下头轻叹了一声。登阙见纪桓失落的模样,忧心道:“主人。”纪桓浅笑道:“这里也不需要我们了,先回去吧……”“主人不等陆仙尊醒过来了吗?”纪桓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就算看着陆云琛醒来,他也没办法从祁南枭府中把人带走,只要知道陆云琛还活着,以后总能找到办法让陆云琛来到自己身边。登阙没有再多问,不多时跟着纪桓离开了祁南枭的府邸。一路上主仆二人都没怎么说话,纪桓转头看了一眼登阙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情愿得罪二兄,也要救陆仙尊。”“属下不敢。”纪桓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目光环顾了一圈幽暗阴冷的魔界,视线又落回了登阙身上:“我总觉得那么美好的人,不应该这样死去。”“主人和陆仙尊是旧相识?”登阙不假思索问出这句话时,脸色立马就变了,快步走到纪桓跟前,双膝跪地,连忙向纪桓磕了一记响头,“属下不该暗自非议主人的私事,还请主人责罚。”“看来这奴性是一时半会改不掉的。”纪桓无奈地笑了笑,俯下身子,搀住登阙的手臂道,“你先起来,我知道你是个忠心的,不然也不会跟你挑起这个话头,登阙,在这里的日子我真觉得太压抑了,就想找个好好说话的人,你可以做那个人吗?”“主人,登阙只是一介奴仆,不敢奢求……”那边话音未落,纪桓目光落寞了不少,轻声将登阙未说完的话打断道:“那就是不行了……”登阙见纪桓这样,哪怕木头如他,也立马改口道:“主人愿意与属下分享,是属下的荣幸。”“我与他不是旧相识,不过听闻了他的一些往事。”纪桓边说边将登阙从地上搀了起来,主仆二人渐渐从刚刚的一前一后,变为并肩而行,“这段时间总觉得只要能达成目的,继续苟且偷生,也是一种生存之道,可看见他后,我动摇了当初的想法,当知道陆仙尊可能会死的时候,我心里也有点乱,在想要不还是继续维持现状,别去管外面的是非。”“主人。”纪桓深吸了一口气:“但我想起陆云琛在那样的境地下,明知道反抗会落得更惨的下场,他还是拼死一搏,我发现世间除了苟且,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陆仙尊的生死就是主人觉得重要的事吗?”纪桓不加避讳地点了点头。登阙垂眸思索了一会道:“陆仙尊确实生得好。”这句定论,让纪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偏头看向登阙一脸认真的模样,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嘴里喃喃重复着确实长得好。……翌日,登阙便带来了陆云琛脱离生命危险的消息,只不过陆云琛没有留在祁南枭府中养伤,哪怕已经沦为废人,陆云琛还是和祁南枭维持着剑拔弩张的关系。“陆仙尊自己走着回死牢的?”纪桓道。登阙颔首:“嗯,听说回去的时候,陆仙尊连走路都艰难。”纪桓托着腮轻叹了口气,还不等登阙想出安慰的话,纪桓又扬起了唇角:“骨头真硬,怪不得那么烂的一本书,还能有角色吸引到我。”毕竟当初卧病在床,人人都叹他根骨极佳,可惜再无缘修炼,他还是咬着牙一路走到了天阶大圆满。“叩叩——”屋外传来地敲门声打断了纪桓的思绪,登阙看了一眼纪桓,在得到了纪桓的首肯后,才将屋门打开。来人在见到纪桓后,单膝跪地道:“冥风见过七少,这是二少亲自送来的请柬,说是刚得了人界的新茶,想邀七少一同品茗。”作者有话说:前文全部打翻重写了,感谢大家的等待,感谢!感谢在2022-08-2401:50:40~2022-11-1923:58: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晴天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牧牧26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撕破脸纪桓看着面前的请柬,迟迟没有伸手去接,昨日去医庐将巫医带走的事,想必二少是已经知道了,二少会来找麻烦是纪桓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冥风举着请柬手腕酸得不行,奈何面前这位主,就算在魔族再不受宠,也不是他一个小奴敢去非议的,只得赔笑脸道:“七少,您看您总不能驳了二少的面子不是。”“不去。”纪桓眯笑着眼,偏头看向登阙道:“送客!”这出鸿门宴谁爱演就自己去演,纪桓是不乐意陪着二少这个疯子继续往下唱了,早前刚到这的时候,为了避开他们装病也有,找借口闭门不出的时候也有,直接撂脸子拒绝这还是第一次。冥风面露难色,看了一眼手中的请柬,思来想去这两位相比起来,二少才是不能得罪的那个,他咬咬牙,继续道:“七少这些年来都是依仗着二少才得以远离是非,要是今日驳了二少的颜面,难免会回到当初的处境。”说到这里,冥风小心翼翼地看了纪桓一眼,见纪桓依旧笑眯眯的,轻轻呼出口凉气,接着往下说道:“属下知道七少是担心二少会因为那个仙奴的事情,怪罪到您身上,可您二人毕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七少只要肯服个软,答应不再去管那仙奴的闲事,想来念着平日里的兄弟情分,二少定不会为难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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