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冲着怒火中烧的女人深深鞠一躬。

&ldo;很感谢您愿意抽出时间讲这些道理给我听，&rdo;常烟的眼睛异常明亮，她最擅长不屈服，无论是顺境或者逆境，&ldo;为了保护一张设计图，我得罪了自己的恩师，毁灭了我的偶像，还给您和我的事业带来那么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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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去举报的那天，日报的主编也曾这样告诫过我。

每个人都试图教会我一个道理，说是正直的人总是游离在规则之外的，是被人所不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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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很久都没能忘记，自己在这件会议室里被个小姑娘教训。

她带着股不服输的倔劲，用最平缓的语调表达自己内心的执着‐‐

&ldo;但是在我看来，这世界就是非黑即白的，如果设计圈不容忍我的正直那我便不进，如果媒体圈不容忍的正直，那我也不进。

面试的那天，您问我为什么不去做抄板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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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人这辈子总有一件事是要坚守的，别说我当时背着巨债，就算是死，我说不做，也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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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烟离开的时候，并没人阻拦，平日里交好的人连个招呼都不敢跟她打，这其中有多少等着看她笑话的，已经不必去追究数量。

她挺直脊背离开，在所有人的目送之下。

地下车库里熟悉的车辆，她缓慢地走过去，车厢里有淡淡的烟草味。

连迟看着她进来，刚想要开口，便被人抱住。

常烟跪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将头埋在他脖颈上，吸着鼻子道，&ldo;老公，我又成无业游民啦，这回真要你来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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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独特的撒娇方式，总是要提出很多要求来掩饰心中失落和不安，比如要吃些很难排队的食物，又比如说些平时不爱说的话。

连迟总是纵容她，将手掌放在她背后缓慢地拍打着。

&ldo;好，养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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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失落的回到家里，至于于兰抄袭的事情具体如何解决，常烟也无意去关注，总之该做的已经尽力，其余便听天由命。

她将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即将到来的旅行中，毕竟是要去作为时尚之都的巴黎，正是补课的好时机。

直到上飞机前，她还在看法文基本对话视频，一句&ldo;bonjour&rdo;说了七八遍还是四不像，最后生气地把手机扔进衣兜里。

头等舱落座，连迟叫空姐拿来毛毯给她，原本机舱就不大冷，她自然不肯，发着脾气不肯盖，&ldo;你要把我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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