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王爷,我看不如这样。&rdo;宝鋆见状,说道:&ldo;现在外交一途尚未完全断绝。不如一方面与法交涉,一方面抓紧时间调整部署,准备迎战,您看可以吗?&rdo;
恭亲王沉思了许久,方点点头,旋即入宫而来。
&ldo;恭王爷,&rdo;慈禧太后阴森着脸,坐在椅子上说道:&ldo;你看现在该怎么办呀?&rdo;
恭亲王小心答道:&ldo;太后,臣以为现在应一面与法交涉,一面加紧军事部署,以迎法敌。&rdo;
慈禧太后一心只想着赶紧开战,一听这话不由得喊道:
&ldo;哪次你们都是交涉,可交涉出个什么结果了?现在是在人家的地方打仗,好像胜败都可以不大关心,若是人家撵到咱国土上来,又该怎么说?&rdo;
&ldo;太后息怒,臣对交涉亦不完全放心,故而在交涉的同时主张加紧部署军队。&rdo;
&ldo;交涉,交涉!除了交涉你还会说什么?&rdo;
听了这话,恭亲王也忍不住了,开口说道:&ldo;太后误解臣的意思了,臣岂不知能打胜仗,大张声威是好事?只是我军前线兵力过于薄弱,只有如此,方能赢得时间,作充分的准备呀!&rdo;
&ldo;不要说了!岑毓英颇能打仗;唐炯一向勇敢,徐延旭亦能统兵,再加上刘永福,应该能打胜仗。传我旨意,令李鸿章把中法越事公诸于世界。宣布由于法军已先进攻,我大清只好应战。&rdo;
&ldo;太后,臣……&rdo;
没等他话说完,慈禧太后已开了口:&ldo;退下去!&rdo;
意犹未尽的恭亲王看到这种情况,只得默默退了下去。回到军机处,宝鋆赶紧捧上杯茶问:&ldo;王爷,情况怎么样?&rdo;
&ldo;太后的意思,马上迎战!&rdo;
&ldo;前线兵力如此薄弱,怎可冒然应战?至少也得等兵员到齐后……&rdo;
&ldo;不要说了,我何尝不想?可又有什么办法?赶紧去把醇王爷找来,商量部署吧。&rdo;
当下,军机处调整部署:责成李鸿章部署津防,以固京畿;左宗棠负责江防,以备法军舰队自长江入犯;命令王德榜率已募新军出关抗法,不久加派广西巡抚徐延旭出镇南关协助刘永福,并命唐景崧激励刘永福攻取河内。
慈禧太后一心想着打个胜仗,可她哪里晓得前线兵力薄弱,仅有的那点军队还是将领间互相猜忌,士兵惜命怕死,虽传旨调兵,可短时间内岂能会集?法军得知清廷准备应战,急忙加紧进攻北越。光绪九年底,孤拔率六千侵略军分两路进攻山西,守军唐炯部闻风而逃,刘永福黑旗军代为坚守,但由于徐延旭等人妒贤嫉能,不发援兵弹药,与法军激战五天后被迫撤出,山西失守。光绪十年一月,接替孤拔为统帅的米乐乘胜又率军进犯北宁,驻守那里的徐延旭拥兵五千,却不战而逃,使法军于二月间轻而易举地占领了北宁。山西、北宁为北圻战略要地。形势险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二地的陷落,使得滇、桂完全暴露在法军面前。
山西、北宁失守的消息传来,清廷举朝震惊。一时间,言路大开,纷纷追究战败责任。在专制制度下,一切功劳归于上,一切错误归于下,代人受过的责任自然就落在了运筹帷幄的军机大臣身上。
光绪十年三月初八晚,储秀宫内寂静无语。虽说不是十五,但月亮却格外的亮,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向屋内,使得屋内如同白昼一般。此刻,慈禧太后正悠闲地躺在床上,凝视着空中那弯弯的月亮。
&ldo;老佛爷,&rdo;就在这时,李莲英拿着个折子走了进来,面有喜色地说道:&ldo;日讲起居注官左庶子有事上奏。&rdo;
&ldo;明天再说吧。&rdo;
李莲英诡秘地笑笑,说道:&ldo;老佛爷,这事可非同小可呀,听说与恭亲王……&rdo;
一听恭亲王三字,慈禧太后不由得坐了起来,急忙说:
&ldo;快念来我听。&rdo;
只听李莲英念道:&ldo;臣左庶子盛昱跪奏为疆事败坏,责有攸归,请将军机大臣交部严加议处,责令戴罪立功,以振纲纪而图补救事。……恭亲王、宝鋆久直枢延,更事不少,非无知人之明,与景廉、翁同和之才识凡下者不同,乃亦俯仰徘徊,笑欢成败,其咎实与李鸿藻同科。然此犹共见共闻者也。……该大臣等参赞枢机,我皇太后皇上付之以用人行政之柄,言听计从,远者二十余年,近亦十数年,乃饷源何以日继,兵力何以日单,人材何以日乏,即无越南之事,且应重处,况已败坏于前,而更蒙蔽诿卸于后乎?……唯有请明降谕旨、将军机大臣及滥保匪人之张佩纶,均交部严加议处,责令戴罪图功,认真改过,讳饰素习,悉数湔除……。&rdo;
听了盛昱的奏折,慈禧太后坐在床上,久久的思索着。
&ldo;老佛爷,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呀!&rdo;看慈禧太后久久不说话,李莲英忍不住说了句。
&ldo;知道了,你出去吧。&rdo;
这是怎么回事呀?李莲英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回到屋里,急忙唤来徒弟李三顺,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李三顺摇头晃脑了一阵,开口说道:&ldo;师傅,徒儿想老佛爷心里可能有顾虑。&rdo;
&ldo;快说,顾虑什么?&rdo;李莲英急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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