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他也是独生子,他爸爸经常在外经商,他妈妈是家庭主妇,性格有些差也是可以理解的,被他欺负的同学都没说什么,眼界放开一点,心胸不要这么狭隘,有什么不能和睦相处的呢?何必拘泥于一件事不放。”梅图南开口打破沉默。
王一船低着头,不知道在些想什么。
“不管怎么样,你先动了手,就是你错了,而且你小小年纪怎么下手这么狠,他是怎么你了,是你的仇人是不是?”梅图南继续说。
王一船还是沉默。
“你知道昨天我忙到几点吗?我带他到学校医务室,医务室说他伤到了骨头,要去医院里治,我又带他到医院,排队、挂号、拍片,来来回回折腾了两三个小时,我还要联系他的家长,昨天凌晨一两点才回家睡了。”梅图南说,“做事情怎么能这样意气用事,你打他只是你一时爽快,还害得老师家长在这劳神费力,你知道你要承担什么后果吗?”梅图南说完,盯着王一船。
王一船也不看她,继续低着头沉默。
上课铃响了,教室里同学们的读书声马上停了下来,教室里变得很安静,和教室外一样。
“你知道自己错了吗?”梅图南说。
王一船还是不说话。
“说话!”梅图南大声说,她这突然提高的音量把教室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做了什么,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打他。”王一船说。
“什么!”梅图南说,“你再说一遍!”
王一船抬起头,眼神依旧坚毅透彻,与梅图南对视着。
“你跟我来办公室!”梅图南说。王一船跟着梅图南走了。
他们迎面碰上了杨老师。“梅老师这是带王一船去哪啊?他不上数学课啦?”杨老师问。
梅图南没回答杨老师,大步流星地走着,短高跟“哒哒哒”的把地上的瓷砖撞得很响。
“没事杨老师,我跟梅老师去下办公室,一会儿就回来。”我看到王一船挤出了一个笑脸对杨老师说,我觉得他笑得很倔强。
“好的,别耽误上课。”杨老师对王一船说。
“上课!”杨老师在教室里说。
没人喊起立。
“老师好!”
……
王一船直到第二节课的时候才回来,在教室门口喊了声“报告”,正在上课的老师点点头,示意他进来,继续上着他的课。
“梅图南跟你说什么了?”一下课,我就问王一船。
“没什么,就是想让我认个错,梅图南说他妈妈也没说什么,也不追究,医疗费也不用我出,认个错就过去了。”王一船说。
“哦,那就好。”我说。
“应该不会受什么处分吧,他家长是这个态度的话。”余寄梅说,“你道歉了吧?”
“没有,”王一船说,“我说该怎么处分就怎么处分。”
甄萧动是在上午跑操的时候来的,他挽起袖子给肖云路看,他的胳膊上缠着纱布,说跑操就不去了。
“你跑步是用腿跑,不关你手的事吧?”肖云路说。
“哪有,跑的时候要摆手,我抬起来都很费劲了,医生也叫我多休息,毕竟被狗咬了嘛。”甄萧动一遍笑眯眯的,一边做着要费好大的力才能抬起手的姿态。
“好了,你别去吧。”肖云路说。
我不知道王一船听到甄萧动这话是什么反应,因为他已经走在前面去了,不过要是王一船在旁边,甄萧动应该也不会明着骂他,他回来以后都避着王一船走。
今天半夜的时候,我突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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