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大家都喝了很多,醉醺醺的,夜很深,我们互相搀扶着走在路上,我扶着三石,悄悄问他:&ldo;你有没有喜欢过婉柔。&rdo;
三石看了眼林多多,点点头,片刻后又摇摇头。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恰巧林多多又看过来,便也没有多问。
毕业后,我经历两年北漂,回到老家,意外接到三石打来的电话,邀请我去成都游玩。
下了飞机,远远看见三石在招手,等走近一看,发现几年没见,三石从精干的年轻人,逐步向油腻的中年人靠拢。
他笑着解释,因为应酬需要,不得不喝酒,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问我过得怎么样。
我笑着说:&ldo;没你过得舒服,属于无数待业青年中的一员。&rdo;
他拍拍我肩膀,说:&ldo;那也只是暂时的,说得你能把自己饿死一样。&rdo;
说完,拉着我上车,去了他家。
在他家,我见到一个熟人,是婉柔。
客套地打完招呼,她就去收拾饭菜,我努努嘴,问三石,说:&ldo;你们两个?结婚了?&rdo;
三石拉着我坐下,笑着说:&ldo;还没呢,不过也快了,到时候我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rdo;
我打趣说:&ldo;我一个无业游民,可没钱给你包红包啊。&rdo;
三石倒一杯茶,说:&ldo;你以为我会要啊,我们两个的交情,你跟我谈这个,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年我卡上莫名其妙多出的五千块钱,是你们几个一起凑的吧,其中光你就出了一千多,把我当傻子糊弄玩呢?&rdo;
我和三石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了一眼忙着做饭的婉柔,我压低声音问:&ldo;林多多呢?毕业那会你两不是在一起吗?她怎么样了?&rdo;
三石沉默,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上,说:&ldo;兄弟,和你说实话吧,其实婉柔说的没错,林多多确实借了裸贷,被校方退了学,她爸爸知道后,喝酒到深夜,结果开车出了车祸。&rdo;
弹了弹烟灰,三石继续说:&ldo;那段时间林多多出去挣钱,我劝不住她,只能到处借钱,希望能早点帮她还上,希望她能回头,只是。&rdo;
三石抹去眼泪,说:&ldo;只是,我真的没有办法,真的没办法。&rdo;
我说:&ldo;后来呢?&rdo;
三石猛吸了一口烟,说:&ldo;后来?后来林多多遇到一个有钱的老板,帮她解决了一切,条件就是成为他的情妇,林多多答应了,我当时心如死灰,恨不得从楼顶跳下去。&rdo;
我问:&ldo;那林多多现在呢?&rdo;
三石说:&ldo;还能怎么样,继续做人家情妇呗。那老板不肯离婚娶她,只是帮她开了一家化妆品公司,答应每个月给她两万块钱,要求她不会上门闹事就行。&rdo;
我诧异地看了三石一眼,说:&ldo;你很清楚林多多的事嘛!&rdo;
三石没有多说话,刚好婉柔做好了饭,我们也就没有再讨论这个话题。
饭桌上,婉柔问起我最近几年的生活。
我说:&ldo;无业游民一只,处在n流线外的作家,勉强温饱。&rdo;
这时三石突然问了我一句:&ldo;你什么时候结婚?&rdo;
我哈哈一笑,说:&ldo;我连自己都快养活不起了,哪还有精力去祸祸别人家的姑娘,都不想这些事的。&rdo;
三石沉吟一会,说:&ldo;你不是不想,我还记得你那个时候在宿舍哭的原因,这么些年了,你还放不下啊?&rdo;
我狡辩,说:&ldo;哪有。真的是暂时没有结婚的想法。&rdo;
三石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说:&ldo;我还记得你说过,等不到一个人就不结婚,当时我还以为是句笑话,现在看来,你连女朋友都没有再找过,是真打算不结婚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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