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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地下指挥部的供电系统并未被破坏，走廊里的灯仍然亮着，加德纳很快看见入口处混乱的情景，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英翔闭着眼靠在墙上，努力忍耐着双腿的剧痛。他的力气正在一分一分地消失，很快就无法再坚持了。他的心里很平静。能够这样死去，是他内心深处非常渴望的结局。

加德纳蹲到他身边，轻声叫道：&ldo;英先生。&rdo;

英翔睁开眼，温和地说：&ldo;总统先生，你不该在这儿。&rdo;

加德纳微笑：&ldo;你是我的联络官。&rdo;

英翔轻笑：&ldo;总统先生，我看你需要另找一个联络官了。&rdo;

加德纳摇头：&ldo;只需要你。&rdo;

英翔略微表示了一点疑惑：&ldo;我一直不明白，其实这个联络官的工作，我并不是最佳人选，有很多人会做得比我更好。&rdo;

加德纳笑道：&ldo;但我们的电脑认为你是最好的。&rdo;

&ldo;电脑？&rdo;英翔有些好笑。&ldo;是你们的电脑？&rdo;

&ldo;也有你的。&rdo;

&ldo;什么？&rdo;英翔没听懂。

加德纳说：&ldo;在寻找这个人选的时候，我们的电脑曾经进入你们政府各部门的电脑系统。在那里，我们遇到了一个可爱的小家伙。他叫阿武。&rdo;

英翔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说的阿武就是自己的电脑助理。&ldo;阿武？&rdo;他反问。

&ldo;是的，阿武认为你是最优秀的。&rdo;加德纳的声音很温和。&ldo;我们研究了你的资料，也同意他的看法。&rdo;

英翔发现加德纳提到一台电脑的时候似乎也充满了尊重，就像这台电脑是个活人一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加德纳看着他身上的那些石块，关心地问：&ldo;你的腿，伤得怎么样？&rdo;

英翔苍白地笑了笑：&ldo;我不清楚，骨头多半断了，或者碎了。&rdo;

加德纳犹豫着，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英翔仍然冷静地微笑：&ldo;疼痛或许会让我窒息，不过，没关系。&rdo;

加德纳不敢碰他，只能说：&ldo;你一定得坚持。杰克已经去开那边的门了，很快救援队就会来。&rdo;

英翔问他：&ldo;战斗结束了吗？&rdo;

加德纳点头：&ldo;结束了。&rdo;

英翔缓缓地说：&ldo;这次，他们一定没想到这个结局。其实，他们这次行动很周密，也很有效，尤其是先用导弹袭击了……新华大厦，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然后以突击队趁黑夜发动袭击。如果没有卫队的那些战士，他们的行动肯定会成功的。他们没想到，这里的每一个战士都可以与他们的突击队员媲美。&rdo;他看着加德纳，轻轻地笑着，脸上有一种了解的神色。

加德纳只略一犹豫，便道：&ldo;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他们那种战斗力，是因为，他们都是克隆人，是专门培养出来的特殊战士。而且，我也是克隆人。&rdo;

英翔并不吃惊。他轻声说：&ldo;我知道。&rdo;

加德纳反而大吃一惊：&ldo;你知道？&rdo;

&ldo;是的，我知道。&rdo;英翔微笑。

加德纳有些犹疑：&ldo;那你……从来没有表现出异样来，为什么？&rdo;

英翔疲倦地笑：&ldo;我觉得，没什么分别。&rdo;

加德纳松了口气：&ldo;说实话，我们都很希望，全世界对我们的态度都能像你这样。&rdo;

&ldo;这可能……算是新的种族矛盾吧？&rdo;英翔温和地说，话里有一些安慰，有一些劝解，有一些宽容。

&ldo;是啊，完全可以这么说。&rdo;加德纳洒脱地笑道。&ldo;那我们跟西方的矛盾也算是新形式的种族冲突吧？&rdo;

&ldo;其实，好像他们的宗教也说，上帝创造每一个生命，都有他的理由。&rdo;英翔无力地靠在墙上，声音越来越弱，却仍是谈笑风生。

&ldo;是的。&rdo;加德纳忿忿不平地道。&ldo;可是，他们却认为只有他们才是上帝创造的，而我们只是他们创造的，不是上帝的产品。&rdo;

&ldo;别人怎么说，好像与我们无关。&rdo;英翔漫不经心地微笑。

&ldo;是的。&rdo;加德纳笑着点头。&ldo;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总是存在了，那就总得创造一个我们自己的家园吧。&rdo;

英翔微微点头。他的眼光忽然落到加德纳仍然穿着的睡袍上，便微笑着说：&ldo;总统先生，我建议你马上去换衣服。现在，肯定有无数媒体正守在那边的出口外。你必须衣冠整齐地走出去，向媒体表示你的处变不惊。&rdo;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但依然很清晰。

加德纳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又十分担心他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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