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坚持，只是直愣愣地盯着病房的门看着，仿佛要把门望出一个洞来，却始终没有勇气走进去。

&ldo;她很恨我吧。

&rdo;

他突然发出一声慨叹，轻得几乎让人听不分明。

回应他的是沉默，大概一分钟之后。

保镖低声道：

&ldo;雪炫小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少爷我们先回去吧。

&rdo;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忍心说出那句：

&ldo;早知如此，何必当初&rdo;。

李哲书依旧一动不动地站着，彷佛没有听到保镖的话。

&ldo;少爷，雪炫小姐的经纪人那边……&rdo;

保镖犹豫了片刻，白痴都看得出来李哲书此刻的悔意，他恨的不仅是自己，恐怕也不会放过罪魁祸首吧。

&ldo;把他要的东西给他，再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以后不准再碰她。

还有雪炫的社长那边也打声招呼，不要再有下一次。

&rdo;

他的声音中有着无尽的苍凉，更有着凌烈的狠绝，此时此刻才明白什么叫做&ldo;自作孽，不可活&rdo;。

可是雪炫，他微微闭眼，那一幕始终触目惊心地留在脑海挥之不去，原来将她逼到极致的时候，她会是这样的。

这样的刚烈决绝，美的那样惊心动魄。

小小的年纪，纤细的身子，哪来的这么多勇气？

他走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人，也见过很多人身不由己，见过他们是如何一边放下自己的尊严，一边痛哭流涕地埋怨憎恨，当然也有很多清高的人是如何地慷慨激昂，可是却在生死利益攸关的时候，放弃可笑的自尊心。

求生，才是人的本能。

从他在飞机上第一次见到雪炫，他就知道她很清冷，但是又很娇气。

他就想看看她脸上的其他表情，每次想到这个娇柔小姑娘脸上的面具彻底破碎崩溃，可怜兮兮地求着他时，他就会格外地兴奋。

但是无论怎么做，她总是是那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模样，仿佛世上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吸引她的注意，无论他怎么挑衅，她总是那副冷淡的神情。

好像他所做的一切在她眼中只是可笑的伎俩，她越是这样，他便越想逼她，没想到到了最后，她依旧是冷漠倔强地看着他，崩溃的只有他自己。

原来不知不觉自己已经独自走了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