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脱了形,整个人越发清瘦下去,时常精神不济,连说话都带着轻微的喘息。她总有种错觉,他这样虚弱,仿佛会随时消失。
所以她总想对他更好一点儿,任何要求都尽力满足,最后就连裴成云自己都半开玩笑地说:&ldo;你以前可没这么细心,读书那会儿性格像个假小子。&rdo;
可是我的外表一向够淑女,现在这叫表里如一了。&rdo;
他男的有精神多坐一会儿,她的心情也跟着好转起来,两人聊天消磨时光。其实主要是她说,他只是听着,间或闭目休息一阵。
她想起重逢后的哪次见面,不由得笑道:&ldo;自从哪次之后,我再也不敢乘你们商场的电梯,心里阴影十分严重。&rdo;
我没想到我们会在那种情形下见面。&rdo;清俊瘦削的男人靠在躺椅里轻轻咳了两声。
如果那次没见到,之后你还会来找我吗?&rdo;
大概会吧。&rdo;裴成云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她,&ldo;其实我很自私,所以会忍不住要去打扰你的生活。&rdo;
舒昀微笑着说:&ldo;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个吧。不过你一直都是自私的人,我早发现了。&rdo;她站起来去扶他,让他躺回床上去,又督促他吃了药,才说:&ldo;时间差不多,现阶段你还是
要多休息,我先走了。&rdo;
你最近不忙吗?没有男朋友要陪?&rdo;
舒昀想,今天真是巧了,人人都在关心她的私生活。
没有。&rdo;她说,&ldo;刚分手。&rdo;
床上的男人微微一愣,竟然笑了笑,&ldo;那是他没眼光。&rdo;
你这算不算是在安慰我?&rdo;她也跟着笑,&ldo;渴望还是更习惯你以前的样子,会对我凶巴巴,脾气又差,时常不肯顺我的意,但却十分真诚。&rdo;
以前的日子会让你常常怀念吗?&rdo;裴成云微闭上眼睛,气息有些不稳。
舒昀想了想,索性在床边站定,说:&ldo;会,那些都是很珍贵的回忆。&rdo;
她有意无意地将自己一直以来的立场隐晦地说了出来,只是不知道裴成云有没有听懂。她猜测他这样聪明敏感的人,必然是会懂的。于是她干脆接下去说:&ldo;你是那段回忆里最重要
的一部分,所以现在也成了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人,就像莫莫和郭林一样,你们对我来讲比任何人都更重要。&rdo;
嗯。&rdo;裴成云低低地应了一声。
她见他神色委顿,担心再说下去只会更加刺激到他,只好问:&ldo;你还是休息吧,需要再加一个枕头吗?&rdo;
他摇了摇头,反倒将刚才的话题主动进行下去,&ldo;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知道,我们不能再回头。可就像刚才说的,我自私,曾经放开的东西我想试着再抓紧一次,不然总觉得遗憾。&rdo;
舒昀沉默着,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哪怕曾经在他们最亲密的时候,他也总是吝于表达心中最真实的情感。
他试着调匀了呼吸才问她:&ldo;那个男人,是什么样的人?&rdo;
为什么问这个?都已经分开了,也许他对我并不重要,这个问题就更没有意义了。&rdo;
你说谎。&rdo;他望着她,&ldo;我看得出来,不要说假话。&rdo;
舒昀怔仲片刻,不由得笑出声来,&ldo;看来你还是最了解我的人。&rdo;
嗯,说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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