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恍然大悟,从震惊中醒过来,结结巴巴地问:“所以主子才要逃走,难道殿下平常对主子的好,都是假的?殿下每次离开都派人送补药给主子喝,奴婢误以为……。”顾如约嘲嗤一笑,“那是避子汤,傻丫头。”俩丫鬟又被震撼到,不敢置信,桂香不解,“主子知道是避子汤为何每次还要喝下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顾如约冰冷地一语道破,萧逸只觉得伤口的疼已经不算什么,事情真相由顾如约冷静淡然地说出,无异于胸口插入一万把钢刀。“走吧!”顾如约转身断然地朝外走。萧逸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一条缝,看见庙门口,一束阳光照着顾如约决绝的背影,背光的她,离开的脚步坚定,无边的苦涩漫过心口。桂香回头瞅了一眼,终究不忍心,“主子,晋王伤势好像很重,会不会……”顾如约脚步没停,淡淡的声音在空旷的破庙里回荡,清晰且清冷,“天黑之前,他将血流尽而亡。”桂香捂嘴,不肯走了。“晋王对主子无情,可是晋王就这样死了……”顾如约一只脚刚要跨过门槛,闻言顿住步子,“如此心狠手辣,薄情寡义之人,留个全尸,都算他的造化。”庙门口亮光刺眼,萧逸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庙门口空无一人。神情落寞,竟然想再看她一眼。从破庙里走出来,阳光满眼,离开破庙,桂香频频回头,顾如约心想,这丫鬟心地太善良。看天已经正午,到镇上往返,黄昏时方能回到村里,现在兵荒马乱,还是早点赶回去。于是加快了脚步,桂香走在最后,回头看破庙,落后了,沉香回头招呼,“桂香,快点!”桂香追上来,三个人进了镇子,顾如约看镇上不时有一群群西北兵经过。顾如约到镇上最近的生药铺买了药材,带着两个丫鬟赶紧离开。刚出了镇子,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骑马朝她们奔来,顾如约认出马上是辛驳,辛驳到跟前下马,桂香惊喜地问;“你怎么来了?”辛驳牵着马,一脸憨厚,瓮声瓮气地说:“我听说你们来镇上抓药,到处是败兵,我放心,来接你们。”顾如约看一眼大路,一队西北军的人马冲过来,路上百姓急忙躲闪,顾如约说:“我们还走来时的小路。”小路安全,她们匆匆离开镇上。顾如约跟沉香走在前面,桂香和辛驳走在后面,辛驳牵着马,桂香和辛驳两人都不爱说话,是一对闷葫芦,但两人在一处,桂香说话,辛驳听,嘿嘿傻笑。不久,经过来时的破庙,顾如约跟沉香走过去,没看破庙一眼,只有桂香朝破庙方向看,想说什么,又忍了回去。桂香又一次地回头看,抬头看天上的太阳,日头西斜了,离天黑还有个把时辰,想起主子说的晋王血流尽而死,不寒而栗。辛驳看桂香屡屡回头,也朝破庙看,没发现什么。沉香回头看桂香和辛驳落在后头,以为二人要故意落后,说亲热的话,没有喊桂香。羊肠小路朝东北方向,走了一段路,又转向东。突然,前方一条土路上有一队人骑着马朝西方向过来,行动不快。顾如约反应快,回头示意辛驳和桂香,几个人躲在树林里,这伙人从树林边经过,顾如约认出是晋王府的侍卫,那个头领正是晋王的亲信陈承忠,后面的一个人顾如约也认识,是晋王的心腹余平,两个人都是武将。这伙人一定是找晋王萧逸。等他们走过去,顾如约几个人继续往前走,前世的有些事情顾如约慢慢地记起来,萧逸当年为晋王时,差点命丧西北,后来被亲信所救。如果这一次萧逸死了,就没有后面登基称帝,萧逸是君王命,命不该绝。顾如约脚步慢下来,陈承忠和余平朝那间破庙方向寻找,路线有一点偏离,可能一时找不到,但终究能找得到,顾如约停住脚步,不行,如果上天没安排萧逸丧命,见死不救,萧逸大难不死,可就记恨上她,与己没有任何好处。顾如约果断地掉回头,“我们回破庙。”听到这句话,桂香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没有主子强大的内心,承受不了明知道一个人要死去,即便他不是晋王,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见死不救。几个人回到破庙里,萧逸还躺在草堆上,萧逸重伤撑到这里已经体力耗尽。辛驳看草堆上躺着的满身是血的人,心里惊骇,他个性寡言,没多嘴。顾如约蹲下,看萧逸还没死,只是流血过多,暂时昏迷,萧逸浑身血污,已经看不出伤在何处,伤势这么重,一定伤在致命部位。顾如约扯开他前胸的衣裳,萧逸穿着软甲背心,软甲背心已被刀剑砍断,刀剑如此锋利,必定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不是西北军士兵手持的钝铁刀剑。萧逸的软甲背心能抵御一般的刀箭,顾如约疑惑,没工夫细想,查看他胸前的伤,伤口的血凝固不流了,顾如约心想,萧逸在昏迷之前封住穴道。前世等到陈承忠和余平带着王府侍卫赶到救下他。破庙里不安全,随时有西北兵和晋王府的人发现,也处理不了伤口,必须先把萧逸转移地方。萧逸走不了路,好在辛驳人高大体格健壮,对辛驳说;“你把他背到马上。”辛驳二话不说,把昏迷的萧逸背着走出庙门,马匹拴在庙门口,他把萧逸放在马上。几个人沿着原路往回走。一路没遇见西北兵也没看见晋王府的人。前方到了山脚下,太阳还没落山,如果把萧逸带回村,村子里人发现,难保追兵过来,暴露了。事到如今,只有跟辛驳说出真实身份,辛驳牵着马,萧逸趴在马背上,还没有苏醒。顾如约思忖片刻,对辛驳说:“辛相公,你知道救的是什么人?”辛驳看马背上的人浑身是血,大约也能猜到几分,说;“这个人的身份一定不是普通人。”顾如约没想到辛驳如此细心,竟然猜到几分,说;“对,他身份尊贵,是五皇子晋王,我们都是晋王府的人。”辛驳猜到她们身份不一般,多半隐瞒了,她们是晋王府的人他还是有些意外,顾如约又说;“我们是逃出来的,半路遇见晋王兵败重伤,他的身份不能暴露,先找个地方躲藏。”辛驳看顾如约遇大事从容不迫,相信她的话是真,想了想,“后山有个山洞,很隐蔽,没人知道,不如先把晋王藏在洞里,搜山也搜不到的,等风头过去,接到我家里养伤。”“如此甚好!”辛驳住在后山,孤零零的三间屋,不在村子里,晋王在辛驳家养伤,村民轻易不能发现。三个人绕道后山,马匹走到半山腰,到山洞一段距离,没有路,马匹不能行走,辛驳背着萧逸到山洞口。把萧逸放下,山洞口长着矮灌木,辛驳砍开灌木,露出洞口。顾如约率先走进山洞,山洞不大,够几个人容身,山洞地上铺着柴草,大概以前有人在这里住过,辛驳把萧逸放在柴草上。顾如约对几个人说,“趁着天还未黑,我去采草药,给他疗伤。”辛驳拦住她,“我家里有伤药,平常打猎时经常被野兽抓伤,我家里备着伤药。”顾如约看萧逸的伤口,不是一般刀剑伤,而且伤口极深,普通的伤药怕不行,现在太阳要落山了,太阳落山后,山里黑下来,山林里什么都看不见,不能采药,今天只能用辛驳的药,先控制住伤情,说;“你去取药,再取一套衣裳来。”辛驳走后,顾如约检查萧逸身上的伤,萧逸身上的伤有六处,最致命的还是前胸一剑,伤口很深,伤口周围肌肤黑青,刺伤他的剑上涂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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