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空了,众人看桌上并排摆了一共四枚铜钱,算上先前拿出去放桌上的一枚铜钱,一个五枚铜钱。顾如约原来手里一共有四枚铜钱,放一枚在旁边,手里应该是三枚铜钱,现在多了一枚铜钱。整个过程,萧逸看得最清楚,侍妾楚氏看了半天,没参透其中的机关,忍不住赞道;“没想到妹妹有一手绝技。”顾如约微微一笑,“小小的幻术,没什么复杂,取巧而已。”萧逸眯眼盯着桌上的五枚铜钱,眉峰微微蹙起。侧妃姬妾们挖空心思准备的节目没引起萧逸过多关注,唯独对顾如约小幻术有几分兴趣。众人颇有几分不甘,顾如约一文钱没花,出尽了风头。宴散后,顾如约跟柳夫人同路。沉香和海棠在前面提灯照路。顾如约跟柳夫人并肩而行。柳夫人说:“没想到妹妹通晓幻术。”顾如约笑道;“实话跟姐姐说,妹妹哪里通晓什么幻术,不过跟人学了一两招而已,蒙人的,倒是姐姐实乃才女。”“不瞒妹妹说,姐姐自小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可到了王府,这些全无用处。”夜风中,柳轻罗温柔的声音带着些许落寞,柳轻罗清高,内心是骄傲的。不知是否喝酒的缘故,柳轻罗平常心性淡然,也许月色苍白,太过凄凉,触景生情,感怀自己的境遇,郁郁不得志。其实平静的外表下,那个女人不期望得到那个至高无上尊贵的男人的眷顾。“姐姐别妄自菲薄,我若是男子,定然喜欢姐姐。”“妹妹真会说话,倒是妹妹让姐姐佩服得紧。”柳轻罗是聪明人,心思通透。到了兰林院的门口,两人分道扬镳。柳轻罗跟丫鬟海棠沿着回廊往明间走,无端怅然,海棠小声说;“顾夫人没什么才艺,把殿下哄得挺高兴。”“你看走眼了。”柳轻淡淡地说,最初进王府时踌躇满志,自信心满满,两年过去,一点点消磨,仅存不甘心。年复一年,源源不断有新人进王府,希望越来越渺茫。桂香提着宫灯,沉香搀扶着顾如约,余兴未尽,“主子会幻术,那以后咱们不愁没有银子使,我们岂不是发大财了。”沉香个性纯良,头脑简单。夜晚起风了,顾如约合上斗篷,“如果你家主子有这样的本事,我们还用过寒酸的日子吗?连备一份体面的寿礼都困难。”“那主子的幻术是骗人的?”桂香提灯照着顾如约脚下的路。“幻术是用一定的技巧,有点技术性。”前世在宫里闲着没事,跟她同样被冷落的一个低等嫔妃会幻术,顾如约跟她学了几样,能糊人的。沉香咳声叹气,“奴婢白高兴一场。”屋里没人,走时炭火盆里桂香压了炭,早熄灭了,屋里温度低,到处冰凉。铜炉上坐着一壶水,温的没有凉透,桂香拿盆倒水,顾如约卸妆洗漱后,钻进被里。走时桂香铺了床,脚底下放了汤婆子,被窝里暖和。桂香倒水回来,犯愁说;“这个冬天可怎么过?”“炭会有的。”顾如约阖眼,迷迷糊糊地说。次日天阴,顾如约昨晚宴席吃停了食,早起喝了一碗清粥,午膳没吃东西。前殿书房里,火盆里炭噼啪作响,萧逸倚在榻上,手里握着几枚铜钱。高升说;“今日殿下在宫里陪太后茹素,奴才传大厨房给殿下送点可口的吃食?”“不必了,本王不想吃,素斋挺好。”高升看一眼晋王手里的铜钱,“殿下寿日年年都差不多,今年有顾夫人,还有几分新鲜趣味,没想到顾夫人还会幻术,奴才琢磨四枚铜钱,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竟变成五枚铜钱,蹊跷。”萧逸把手里的四枚铜钱摆在桌上,同顾如约一样的动作又做了一遍,高升盯着桌面,反复一次,桌上变成五枚铜钱。高升惊喜,“殿下想出来了。”“这小小的骗人把戏,本王都不能拆穿,岂不是显得本王太没用了。”说吧,起身朝外走,高升问:“殿下去哪里?”“拥翠居。”高升急忙取了氅衣,追出去。沉香去厨房取回晚膳,从提盒里取出一盘炒豆芽,一盘醋溜白菜,还有一小罐姬松茸竹荪菌菇鸡汤。桂香盛了一碗汤,顾如约坐在桌前,喝口姬松茸竹荪菌菇鸡汤,汤挺鲜的,就菜吃了一小碗米饭。沉香要添饭,顾如约说;“饱了。”沉香发牢骚,“主子好歹也是夫人,见天清汤淡水的。”顾如约在铜盆里净手,不以为意,“你家主子没本事,别挑三拣四的了。”“寿宴上山珍海味还没吃够,在我王府受委屈了?”萧逸走了进来,沉香吓得一缩脖,跟桂香两个赶紧捡桌子下去。顾如约半蹲,“婢妾给殿下请安。”萧逸坐在榻上,顾如约亲自倒茶,端给萧逸,“殿下请用茶。”萧逸接过茶盅,顺势握住了她的左手。顾如约感到手心一凉,低头一看,手心里萧逸放了四枚铜钱,“你的幻术重新做一遍。”萧逸又抓过她的右手,翻开她手掌,右手白皙的手掌心空的,没有藏着什么东西。唇角噙着浅笑,“别说幻术只能做一遍,第二遍就不灵验了。”顾如约觑了萧逸一眼,水清的眸灵动之极,半撒娇地奉承,“殿下早猜出来了,婢妾会这点皮毛,怎么能唬住殿下。”修长干净的手指捏着她削尖的下颚,“本王的寿宴你混吃混喝,二十五文钱,一个所谓的幻术就打发了,没有一点诚意。”顾如约垂下眼帘,“殿下知道,婢妾的日子捉襟见肘,没有闲钱置办像样的寿礼,婢妾很惭愧。”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逗你的,你的寿礼很用心。”萧逸的手松开,轻柔地摸了一下她的头。看看屋里,他来过拥翠居,没仔细看,遂起身,负手在屋里踱步。看见书桌上放着笔墨纸砚,走过去,顾如约在练字,拿起她写的大字,瞬间眸光雪亮,睨着顾如约,“这是你写的?颜鲁公的多宝塔碑。”纸上的字颇有几分颜体的风骨,不像是一个女子写的,不禁对她刮目相看。顾如约扑闪两下大眼睛,佯作虚心地求教,“婢妾写得不好,殿下能否指点一二,给婢妾写几个字,婢妾照着练习。”“过来,我教你写。”萧逸答应得很痛快。顾如约站在桌前,萧逸站在她背后,顾如约拿起笔,萧逸一只手搂住她的纤腰,握住她提笔的手,写下三个字,顾如约。落下最后一笔,顾如约觉得耳根一热,萧逸在她耳边轻声说;“拙劣的幻术,跟本王相同的喜好,你是怎么知道本王习的是颜体?”“我打听出来的。”顾如约早想好的说辞。两人身体贴在一起,很亲昵的样子,“真喜欢我?”萧逸的唇擦着她耳畔,一径向下,一只手探入她的领口,握住挺翘的柔团。“嗯”顾如约手臂无力地垂下,碰到萧逸腰间垂挂的一个香囊,香囊半旧,缎面已褪色,看似戴了很久的东西,不知府里那个姬妾的针线,萧逸还很恋旧。这念头只瞬间在脑海中划过,就被萧逸的大手几下便弄得呼吸乱了,整个人软在了萧逸怀里。沉香和桂香不放心主子,站在门外,没有走开。高升守在门口,眉目舒展,“今晚没你们什么事了。”当身体被撕裂的瞬间,顾如约骤然睁开眼睛,床头茜素红宫灯,透过纱帐照着近在咫尺俊美的面孔,墨玉般的双眸既灼热又清冷。承受不住那灼热的体温,让她虚软无力,意识渐至不清时,恍惚中萧逸含糊地叫了声,“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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