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褪去了那身喜服,换上了一件新绸制成的云纹胡裙,筋皮革带将小腰勒得紧紧的,勾描出身前起伏的曲线。许是天热在帐内未穿靴子,光着脚在箱笼上悬空扑腾着。由是,他的目光最先落在红箱面上那截白玉似的小腿,荡荡悠悠地晃人眼。那一颗颗白腻的脚尖如织贝,微微勾起。一如山洞中,她每每情难自抑时,也是这般,脚背绷直,脚尖勾着点地。她显然有些许惊吓,一下子从箱笼上跳下来,赤脚踩在柔软的毡毯上,叠起来的裙裾垂落下去,盖住了那片耀眼的雪白。长风收回目光,转而看到她手中那柄银雕匕首。他兀自低笑了一声,身形不动,只定定看着她惊异的神情。“你怎么来了?”清河立刻将匕首收回后腰处别好,一面朝他走近,一面往他身后紧闭的帐门望了一眼,低声道,“外面可有人看到?”只走了半步,腰际已被他一把揽住。原是就等着她先朝他迈出地抽出了她藏好的匕首,在掌中一横,刀柄都显得十分小巧。总觉得,他回到了回鹘,还是有玄王叱炎那股子痞气和霸气,令她面上难堪却心动难抑。他又晃了晃匕首,对她不怀好意地笑道:“在想我?”“才没有。”清河从头手中轻易地夺回了匕首,嘴上支支吾吾,别过头看向另一边。下颚一紧,她别过去的脸被他掰正过了。眼前骤然一黑,是被他五官分明的面容所荫蔽。毫无预兆地,他已吻了下来。一点一点在她唇瓣上碾磨着,没有探进去,浅尝而已,却好似在惩罚她的不诚实。“现在呢?”他压低了声音,把她向自己贴紧,埋首吮吸着她沐浴更衣后身上散发的沁人幽香。清河不自觉舔了舔吻后有些燥热的唇,想推开他却又不能完全推开,仍是被他圈在怀里。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低低问了一句:“你来做什么?”他就当她默认是在想他了。他微微俯首,用额头抵着她,轻声道:“外头我已命人新立一个单独的侍女帐,你住那里,不要住在可敦帐了。册封大典前,香芝是可敦,你就是她侍女。如此,可觉得委屈?”“这……”清河垂下眼帘,甚是犹豫。即便香芝方才已百般向她表示甘愿为之,可对于此掉包之计,她仍存忧心。长风望着她不安的神情,宽慰她道:“司徒陵走前与她再三确认了,她确实就是自愿的。她这条命不也是你我给她的,如此也算知恩图报,我也敬她是个忠义之人。况且,册封大典前,事态未必没有变化,祁郸人起了这个心,不定会来第二次。你且放心,我的人,定会在王庭护她周全。”“另外……”他突然顿了顿,眉眼噙着笑意看她,不动声色道,“我在此一日,仍要做一日的玄王叱炎,出入可敦帐多有不便……”清河起先皱着眉,明白过来后脸颊一热。出入可敦帐多有不便?所以才要她住侍女帐?这个人动的心思,可真是胆大妄为。她垂下头去,颊边的一抹红衬得莹白的小脸明艳无比。他滚烫的唇就在她那处泛红的颊边摩挲着,挠人又灼人,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心扉,道:“今后夜夜相对,想夜夜听你叫我夫君。”又一阵风从外头悠悠吹过,珠帘轻卷,垂绦纠缠难分,乱了谁的心绪。“谁要叫你夫君……”她兀然想起洞中二人缠绵之时,那一声声发自她口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夫君”,心间暗流涌动,身子想动,却被他牢牢箍在怀中。“哦?不承认了么?”男人的薄唇抵着她的耳垂,他灼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我可记得,在望断崖底,有个人曾当着我面说,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恨不能以身相许。”清河一怔。当时本是他使坏不肯相认,故意诱她出口的。见他眉眼勾着一丝痞笑,显得顽劣中又带着几分深情,她的粉颊上渐染了石榴红,目色娇中含嗔。她转身欲走,袖口一紧,被恣意的男人一双劲臂再度拉回了怀中。“其实,我来找你,是另有一件有要事。”他松松垮垮地搂着她鹅腰,神色散漫中凝着一股严肃之气,“一个时辰后,我要去一趟牙帐亲口问问掖擎。”“我想向他确认,当年我真的是因为败于他所领的回鹘大军,才坠下望断崖的吗?”“啪嗒——”清河的手陡然一松,本是紧握着的匕首失控掉落在地,陷落在毡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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