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正是时候,好戏才刚刚开始上演!
“你这羯摩神殿,未免也太过简陋了些,与你这鬼面审死官的身份倒是极为不相称,不如改日,我替你呈禀父王,让父王专门找几个工匠,替你修一修。”话里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嫌人释迦羯摩住的地儿磕碜,比不上他们那个汾阳王府!这个小王爷,分明就是来找茬的!漠北正琢磨着呢,下面又钻出一个小脑袋瓜!跟他一样,藏着个身子,只探出半个脑袋,朝屋里东张西望。
“哎?你来这里做什么?”
身边多出这么一个小朋友,让他感觉怪怪的,像是自己偷偷跑出去玩,还要忙着替人照看个小孩子!他低头往下看,小皮球抬头往上瞅,像是很不满大人用这种口气跟他这个小朋友说话,下眼睑往下一拉,故意冲他扮了个鬼脸,“你做什么,我就跟着也做什么咯!”大家本质上都一样——偷看!
漠北彻底被对方击败,“你个小鬼头!”露出一口大白牙,还情不自禁伸手拨乱小朋友的头发!
另一边,针对墨逸轩的挑衅,释迦羯摩也在不有失身份的前提下做出了答复,“唐代诗人刘禹锡曾经说过,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小王爷这番美意,下官心领了。”
其实这几句诗所阐明的道理一点都不高深,但有些没念过多少书的人还就是听不太懂,比如,趴门后偷听的这一位,“大人刚刚说的那几句,什么意思?”
“这个我知道!我上学堂,老夫子教过!字面意思上来说呢,就是,山不一定要高,有仙人居住就能闻名天下;水不一定要深,有龙居住就能降福显灵。关键是这最后一句,这虽是间简陋的房子,好在主人有美好的德行!怎么样?我厉害吧?”小朋友讲的头头是道,连漠北这个做大人的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当然,这一大段解释,也是一字不落传入了小王爷的耳朵里,也就更加深了他心底对释迦羯摩的成见:好你个释迦羯摩,果真不识抬举!
释迦羯摩这个人还是比较懂分寸,知道在适当的时候巧妙转移话题,“不知小王爷此番前来,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当!来人!呈上!”
漠北摩挲着下巴,心想:这小王爷又是要整哪出啊?
“诺。”就看到那小王爷的贴身侍卫恭恭敬敬呈了上来,是一封请柬,没有直接呈到释迦羯摩手里,而是递到墨逸轩的手上,“四日之后,乃我父王的生辰,小王此次前来,是专程替家父递上这份请柬。”这小王爷两指慵懒地夹过请柬,没给对方,意思是,等对方亲自来取。
这释迦羯摩手刚伸出去接,小王爷两指一松,请柬就掉到了地上,就掉在小王爷的脚边,释迦羯摩的手就僵在那里。这请柬掉到了地上,自然得有人弯腰把他捡起来,这个腰,小王爷低不得,看小王爷的眼色,也不会让他下人去捡,而且人家小王爷说了,“小王最近勤于替家父处理政务,致使腰肌劳损,不知可否劳烦羯摩大人屈身,替小王将地上这封请柬捡起来?”
这摆明了就是想当众羞辱释迦羯摩!你哪里是处理政务,搞得腰肌劳损,我看你分明是“夜生活”过太多,把腰折腾散架了吧?漠北在心里头嘲弄对方,横竖看这个小王爷不顺眼,也就无意间,目光落在了他底下这个小朋友身上,眼前一亮,瞬间来了主意!“哎!你进去!替你羯摩叔叔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这种事情,也就只能交给小孩子去做!再怎么样,他一个身份尊贵的王爷,也不会去同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
小朋友当然很听话了,而且他也很聪明,知道那个人是有意为难他的羯摩叔叔,他不喜欢有人为难他的羯摩叔叔,所以他自然很乐意解这个围!
“给你!”小皮球捡起请柬,就眼巴巴等着,他们其中一人接过去。
可不想,就在这时,小王爷突然对一个小孩子出手,眸色一沉,左手抄底在小皮球腕上一拍,“啊?”小皮球讶地一张口,眼见请柬从自己手上飞出去,还没来得及把嘴闭上,小王爷接着,右手又生出一掌,顺势就要往这多管闲事的小朋友身上打出去,这小王爷堂堂一个大人,更是一个王爷,自是不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手,他故意对小皮球下手,为的就是转移释迦羯摩的注意力,好偷袭对方!这一掌,原本就是冲着释迦羯摩来的!
释迦羯摩也果真中了他的计!身法一变,几个步伐的转换,挡到小皮球面前,用自己的后背,替小皮球生生挡下了墨逸轩这一掌,只要小朋友没受到什么伤害,他也就安心了!当然,小王爷自身也并未讨到半分便宜,他施加给对方的这股外力,释迦羯摩三分自己承受了,七分转化成外力,又加倍返还给出掌人本身!小王爷当下就弹飞,退了好几步。
这才第一个回合,墨逸轩就吃了大亏,眼见着请柬这时又落了下来,墨逸轩想在这件事上扳回一城,立时伸手去抓,有句话叫,砌墙的砖头——后来居上!他出手快,释迦羯摩也不自甘落后,人未转身,一记俯身后踢腿,脚踢上小王爷的手腕,请柬又一次脱手,眼见着这煮熟的鸭子又飞了,这小王爷脸上的愠色也是有增无减,再次出击,势必不能让对方先一步抢到手,与此同时,释迦羯摩也转身同他争夺,两个人反正就是来来回回地拆招,你挡开我的手,我挡开你的手!
“捡个请柬,也搞这么多花样?”漠北把小皮球拉过去,两手叠在小皮球领子下面护着他,在一旁看热闹,他们打他们的,他尽量不掺合进去,相信以释迦羯摩的能力,对付一个小王爷也是绰绰有余!
就在两人打斗的过程中,这请柬也像是一片落叶,掉到了他们膝右侧斜45度角那个位置,就快要又掉地上,释迦羯摩左肘朝对方心肺顶了过去,小王爷两手一挡,上身被迫往后一退,释迦羯摩正好借这个时机,长腿一伸,手斜下方45度伸了出去,就在他即将得手之际,小王爷突然左臂一砍,右手从他左下方抄出,拿住了他的右腕,释迦羯摩一个侧空翻,360度转体,身影立在了小王爷身后,到最后,这拿别人的人命脉,反而被对方反手掐在了手里!而请柬,也已经到了释迦羯摩手里!
这一役,有的人,输了!但输得很是不甘心!
尤其是另外一些人,明明赢了,嘴上还“虚伪”地说一句,“多谢小王爷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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