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护卫,说来听听无妨,也许不是他呢。”庞太师越听越好奇。展昭想了想,道,“苗刀因为太难控制,耍刀的人极容易弄伤甚至害死自己,所以用苗刀的人越来越少。而苗刀因为太长易断,很难铸造,几个著名的铸刀师傅过世后,基本已经没有好的苗刀出来了……这世上仅存的,最好、最强的苗刀,就是那人手中的那把——云中刀。”“云中刀?”庞太师摸着下巴,他喜欢收集古董玩意儿,没怎么听说过啊。“云中刀来头极大。”展昭道,“相传是鬼才锻造师冶治用千把鬼头刀加上千年玄铁和龙血锻造而成,坚韧无比邪性异常,乃是不祥之物,杀气不输赵普的新亭侯,相比起新亭侯的将门出生,它更加邪一些。”“鬼头刀是什么?”庞吉和包拯一起发问。展昭看了看他俩,摇头,“就是刽子手用来杀头的那种大刀了,杀到豁口了扔掉的那把,就是鬼头刀。”庞太师不自觉就是脖子一凉,连包拯也忍不住摸了摸脖颈。说到这里,展昭又一次打开卷宗,“这是一月前发生的事情,整个断刀门几乎被杀尽死绝,断刀门是刀盟分支,就这么给灭门了,盟主刀行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估计要大闹一场了。”说完,展昭跑进屋子打包行李,准备去看热闹。包拯和庞吉面面相觑,搞了半天,展昭还是没说那个云中刀的主人是谁。等晚上启程的时候,展昭背着个包袱拿着巨阙,骑着他那匹美美的枣红色大马站在夜风中。四月的小晚风,加上天边半轮月,勾勒得这红马红衫黑发人,眸中一点星光,杀人不见血……包拯上轿时一回头,忍不住为府中咬着手绢一个劲对展昭挥手告别的姑娘们掬一把辛酸泪。长长的出巡队伍在五百精兵开道下,浩浩荡荡地出了开封城,为了不扰民,包拯特地半夜出城,悄无声息的。黑夜中,展昭骑着马在队伍的最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似乎在想什么心事。这时,庞太师他们的大马车放慢了车速,直到和展昭差不多齐平,车帘才挑起,庞太师探头出来。展昭看了他一眼,微笑。月光下,庞太师意外地发现,展昭的笑容和刚才那个是一样的,不是老眼昏花的话,他很确定,这笑容里满满都是一种叫真诚的东西,于是好奇地问,“展护卫平日对谁笑,对谁不笑,有没有什么界限?”展昭眨眨眼,也没想,就是开口,“不害我,不害人就行。”庞太师笑了,点点头,这就是展昭的底限么?见他打了个哈欠,似乎准备在马上眯一会儿,太师赶紧抓紧机会,问最后一句,“你刚才说的那位用云中刀的高手,究竟叫什么名字?”展昭嘴角又翘起了几分,“名字很好听的。”太师等着。“云中刀客云中刀,绝世无双白玉堂。”展昭对太师挑了挑眉,“记得听到这三个字绕道走,他专杀贪官佞臣大坏蛋……”太师一缩脖子,抓着马车另一头软榻上开始打盹的包拯摇啊摇,“黑子,你要让展护卫照顾我啊!”包大人打了个哈欠,用心地诠释了一下什么叫尖牙不见眼,顺便翻个身撵苍蝇一样赶了赶庞吉,“前两天你怎么教我防蚊子的来着?”庞吉愣了愣,挠头,“别穿衣服闭上嘴,晚上蚊子就看不见你了。”包拯有些怨恨地回头瞧了他一眼,“所以啊,你别做贪官改邪归正就处处平安天地宽了,抹了墨汁假扮我呗……来!”说完,递了块墨给他。……展昭在外头,就听到马车里又掐起来了,无奈地摸了摸鼻子,他从小到大就这毛病,每次有什么大事发生,鼻子总会痒痒。摇摇头,纵马往前跑了一会儿,展昭有些心急,一个是刀盟盟主,目前最有名的刀客刀行风,一个是年轻一辈最出名也最多争议,被天尊亲赞天下【刀斧镇?聚头】刀斧镇位于坎城的西南侧,这坐镇四面环山,就陷在山沟沟里的,要进城都得穿过好几个峡谷,四周围的山天然形成,刀砍斧削一般的陡峭齐整,因此得名。城虽不大,却十分有名,因为风景秀丽,所以不少人来游玩。进城要走一线天,出城也要走一线天,山城不小,却有宋境内最小的城门。这一日大清早,狭窄的山路上,叮叮当当的铜铃声从山下传来,清脆悦耳。山下,一个书生牵着匹小毛驴往山上走。书生二十多岁,跟片儿纸似的,瘦弱了些,不过挺精神的,眉目清俊,干干净净,一头长发一身青衫,手随意地背在身后,不紧不松地拽着毛驴的缰绳。小毛驴胖乎乎矮墩墩的,十分可爱,大大的耳朵大大的眼睛,灰白毛色也干净分明。毛驴背上,坐着个更可爱的娃娃。这娃娃大概四五岁,身量娇小,远看跟颗花生米似的,大眼睛小鼻子,嘴巴一点点,溜光水滑,可见是富养的。小娃娃手上抱着个小药箱,坐在毛驴背上,叫那书生,声音糯糯的,“爹爹。”那看来不过二十出头,怎么看怎么不会有这么大个儿子的书生回头,回他一句满是宠溺的,“唉。”“爹爹。”小娃凑上来一点,“我们走那么慢,会不会挡住后面的人哪?”书生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山底下,有人上来了。这一线天又长又窄,还是个陡坡,一人一马正好可以通过,胖点都走不过来,这后边要是上来人,估计还真得被他们堵住。爷俩齐齐回头,就见上来了一匹瘦瘦的矮脚马,拉着辆小车,车上有草,一个老农不紧不慢地赶着车。小娃和书生对视一笑——看来没事了。“先生啊,这么早啊?”那老农抬头看到书生和娃娃,就问,“你是郎中不?”书生点了点头,“是啊。”“我知道了,是进衙门帮忙的是不是啊?”书生微微愣了愣,摇头,“没,我是来刀斧镇买草药的,怎么县衙出了事情,要郎中么?”老农还挺意外,“先生是外乡人啊?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书生摇头。“刀斧镇最有名的那个断刀门前阵子叫人灭门了,好多好多尸体啊!”老农说起来似乎还心有余悸,“这不衙门里头尸体太多,据说有尸温传给了衙役,这几天找郎中给治呢。”书生微微皱眉,“尸体为何不火化,这天虽然不算热,但放久了还是会传出病来的。”“谁敢烧啊!”老农一个劲摇头,“断刀门是刀盟的人,据说刀盟盟主刀行风放出话来了,要手刃仇人之后才肯给手足兄弟风光下葬。”书生冷笑,“江湖械斗死的,又不是征战沙场为国捐躯,风光大葬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嘘嘘!”老农赶紧摆手,“先生啊,不能乱说的,小心刀盟的人找你麻烦。”书生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却见毛驴上的小娃正眯着眼睛,看着山下的方向,还时不时地揉揉眼睛。“小四子。”书生搓了搓小娃的脸,“看什么呢?”被叫做小四子的胖娃娃突然伸手指着山下,“云。”书生不太明白,“云?”“飘……”小四子边说,边一抬手。随着他的动作,书生和那赶车的老农,就看到白色什么东西一闪,似乎贴着山壁“嗖”一声,从他们上方越过后……没了踪影。“是云么?爹爹?”小四子问书生。书生想了想,无奈地摇摇头,“没看清楚。”……这时,从下方传来了几声铜锣开道之声。小四子瞧了一眼,赶紧回头抓住他爹的袖子,“爹爹快看,好多人!”书生往回看了一眼,惊讶。倒不是惊讶人多,而是看到了那清晰的“公正廉明”的牌子。“还真的来了啊!”老农也往后看。“谁来了?”书生好奇。“先生,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刀斧镇出了那么大案子,把开封府尹包大人给引来了,这不出巡到这儿查案了么!”……山下。庞太师仰着脸,望着那又瘦又长的一线天,觉得有必要量一下自己的腰围能不能挤进去。包大人则是有些愁,这么多人,排成一排往上走,不知道要走多久,是不是留一部分人在山下。展昭站在一线天的入口前,往山上张望……遥遥就看到山路上有人,走得还挺慢。他眼力好,一眼瞧见个坐在毛驴上的胖娃娃,样子甚惹人爱,就对他招手。小四子也远远看到山下竟然有个红衣服的人对自己招手,就也招了招。书生捏他脸,“跟谁招手呢?”“有个哥哥。”小四子伸手指山下的展昭。展昭隔着半座山都要逗一逗小孩儿,包拯也无奈,展昭人生两大爱好——品尝美食和招惹各种小动物,包括小孩儿。“大人,我们歇会儿再上去吧,有老人家和小孩儿估计走得慢。”展昭回头跟包拯说。包大人点头,表示就这么办,还不忘回手指了指身后的庞吉,“一会儿让他垫后,万一马车不小心摔下去,有他个肉垫不会摔散了,他要是走前面,万一滚下来,那我们岂不跟中机关差不多。”展昭抿着嘴忍笑,身后庞吉竖着耳朵问,“包拯,你是不是说我坏话呢?!”庞吉这一声吼中气颇足,传出老远去,半山腰上的书生也听到了,惊讶地往下多看了一眼,就见站在红衫人身边一人气质非凡但黑得厉害,心中微动——这就是传说中的包青天?果然是,好黑!正想着,山上突然呼噜呼噜跑下了一队人马来。书生回头看了一眼,皱眉,就见是几个衙役,还有身后一个官员,看官服,应该就是县太爷。“哎呀!”县太爷那样子像是着急下山迎接包拯他们的,但没想到半路叫人堵住了,“让开让开!”几个衙役就驱赶书生他们。小毛驴叫了一声,被往旁边推。书生赶紧伸手阻挡,见小四子没摔着也没撞着,松了口气,皱眉看那县官,“大人,怎么好推搡个孩童?”那县太爷皱着眉头,“哪儿来的书生,快闪开道路,本官要下山……”书生冷笑一声,“大人,下面是什么官您比我清楚,这娃娃若是这时候哭起来,你猜他帮谁?”县官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书生,见他样貌出众,似乎不是普通人。“包大人为什么不上山,在山下等,明白这道理么?”书生微微一笑,带出几分特别的聪慧狡黠来,“你可想想,你惧怕江湖人,尸体久不处理导致尸瘟满城,这么久没破案办事不力,小心啊……”边说,边轻轻摸了摸脖子,“你可看,后头的三把铡刀多晃眼?万一城里有人死于尸瘟,大人,不是我吓唬你,随时随刻您得偿命。”几句话,惊出县官一身冷汗来。毕竟久在官场混了,这县太爷多少还是有些眼力的,眼珠子一转,给书生做了个揖,“先生,怎么称呼?”“复姓公孙,名策。”书生也一拱手。“公孙先生,可有什么好建议?”公孙微微一笑,“大人想化险为夷也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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