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屁股痛嘛。”说话不好好说,话尾非得添个“嘛”字听着娇里娇气,嘴巴也得撅的老高,宁非看着觉得林趯有故意撒娇的嫌疑。林趯撅着嘴,把宁非很有个性的破破烂烂牛仔裤当成了攀山绳,他才没有心思去耍赖撒娇,他是真的屁股摔的很痛。这头宁非还在回味林趯的撒娇,“滋啦”一声,是布料撕碎的声音,宁非觉得自己的大腿根被穿巷的风吹着有些凉。待低头想要看个究竟,就看见林趯正蹲着连忙伸手把撕的垂下来的布料给捂回去。好像是感受到头顶严肃的目光,林趯心虚一抬头,看见宁非正皱眉盯着自己,咧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这样好像更酷了些哦。”“酷屁啊。不知道的以为我露阴癖呢!”好巧不巧,撕开的那一片露出的位置有些尴尬了,若隐若现的露出了宁非里面的内裤角。林趯怕宁非真生自己气了,盲羊补牢的把垂下的那块布料往回塞,“没关系,没关系,堵上就好了。”宁非被他弄的有些不自在,林趯是真的一点顾忌都没有的直接往宁非大腿根的地方上手。明明吹过的风凉的很,可宁非却耳根发烫,尤其林趯的手扫过他腿根的时候。宁非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发烫的可不止自己的耳朵根,大腿根也已经隐隐有些热起来了。于是连忙往后退。林趯的倔劲儿这时候起来了,蹲在地上跟着连连后退的宁非往前走,嘴里还说着,“你别动,马上就好。”“林趯你别这样。裤子坏了就算了吧。”“不行的,我没钱赔你新裤子,钱我都花在了……”巷子里突然安静下来了,谁都没有出声。宁非已经退的贴上了墙,罕见的脸红了个透彻。“卧槽。”巷子里突然有人大叫了一声,说来也怪,原本平常鲜少有人经过的巷子,破天荒的有人经过了。好像是为了避开外头酒吧街上的嘈杂,躲进来接电话的,谁知道进来凑巧赶上一场香艳的戏码,还不立即大方分享给电话那头的人。要不是巷子里视线太暗,恐怕得视频直播过去了。“我跟你说,现在的世道真不得了,后巷里有人在那个呢。真的我不骗你,我亲眼看见的。两个男的呢,一个就蹲在地上把脸埋在另一个的双,腿间呢。站着的那个表情别提有多享受了,你说不是那个是什么?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人走了,可“世风日下”这个四个字却还在巷子里鼓噪回响。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林趯一心想着帮宁非塞住露出的地方,宁非却步步后退。他一着急,脚下一磕碰,话都没说完,身子直接前倾,脸整个埋进了宁非的腿间。谁知道就这么凑巧,巷子里正好进来了人看见这一幕,黑灯瞎火瓜田李下的,不让人误会也不行。贴墙的宁非手都没地放,手掌在墙上不安磨了两下,咽两下口水,确保自己声音不发颤了,才张口问,“你什么时候起身?”林趯的脸还埋着呢,一动不动没有要抬头的意思,“人走了吗?”他也知道丢脸,可又怕别人瞧见自己的脸,索性埋着脸不抬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裸奔只要捂上脸那就不是裸奔了。林趯就单纯抱着这样的心态,丢脸只要捂起脸,那就不是丢脸了。丢脸的就只有被人清楚看到表情的宁非。“走了。”“真的?”林趯抬起脸来仰头看着宁非,还是那样一副无辜的表情,更要命的是做出这样一副表情的脸现在就在自己腿间,再怎么清心寡欲的人都不由的要浮想联翩,何况宁非还不是个一心吃素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林趯抬头的瞬间他总觉得林趯的嘴唇看起来水光发亮的。就这没看清的一眼,宁非突然觉得自己被放进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添柴加油的人就是林趯!他现在是被炼到七十九天的孙悟空就快要冲鼎破出了,可惜没像孙悟空练成一副金刚不坏的身躯,到底还是俗人,最俗气的那一类,抛不开酒色财气。林趯被宁非的金箍棒戳了脸,可他反应迟钝,愣是呆呆面对着不受主人令,随心所欲“大大大”的金箍棒,不知该作何反应。这么些年来,宁非什么没见过?要塌天了都不会让宁非惊慌失色。也就这一刻,宁非突然想转世投胎重新做人,实在是太丢脸了。他倒是想让自己的金箍棒听话,指着它喊“小小小”,好让这金箍棒消停下来。可没用,谁让他一介凡人,只有仰头长叹气。空气又静了一阵儿,大脑当机的林趯终于有了反应,撑着膝盖扶起了身,拿眼瞄一下宁非,尽力装作大方的样子,“我不会笑你的。我知道被人笑很难受的,我就成天被师傅们取笑。”怕宁非不信,又学着平常廖师傅说自己的口气多嘴添了一句,“宁非,你放心好了,成年小伙子这都正常的。”都这样了,哪里还正常了?宁非不知道林趯是真心安慰,还是有意撩拨,总之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脱了身上的皮夹克往腰间一系,该挡的都挡住了,该耍的酷也没落下,一声不吭的转头就走,看起来没那么掉面儿。“唉,宁非,你等等我。”反倒是对宁非紧追不放的林趯显的有些不知羞,他抬脚正要追呢,一摸兜,着急在原地打了个转,“我的万花筒呢?”还好万花筒掉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林趯弯腰捡起,起身的时候宁非已经快出巷口了,林趯着急抬脚追,“宁非,宁非!我有东西要给你呢!你等等等我啊!”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真的有些太忙了。其实很害怕“宁非,宁非!你等等我啊!”林趯追在他后面一个劲儿的喊。宁非在前面低头一个劲儿的走,怎么可能停下来等呢,丢脸丢的还不够吗?“宁非!”林趯情急之下大声叫喊出了宁非的名字,周围成对结伴举着啤酒瓶绕着柱子喝酒聊天的人都扭头过来看着林趯。林趯被周围人盯的有些窘迫,好在宁非也停下了,转头走到他面前。林趯开心冲走过来的宁非一笑,刚要张口说话,突然被宁非伸手摁下了头,“怕别人不知道刚刚和我在巷子里的人是你啊。当时不是怕丢脸干脆脸都不抬了吗?这会儿怎么就敢当街喊我名字了?”宁非转头回来,是怕外头传开了他在后巷的事。林趯稍微引人注目一点,就会变成非议的中心。即便他们在后巷里真没做那档子事,可有谁在意呢,宁非的口碑在这条街上向来不怎么好,大家当然更乐衷于谈论有关他的旖旎事迹,比可口的下酒菜更能让人多喝几瓶酒。他们还没出酒吧这一条街,宁非死死圈住林趯的后颈,只要林趯有抬头的趋势手臂就直接施力下去让他乖乖低下头,手还捂住了林趯的脸。还好酒吧街上的灯光不怎么好,他估摸着不常来这条街的林趯应该不会让人有所印象。林趯被他捂实了脸,连路都不看清,眼前不说是完全的黑,可也不怎么亮,怕黑的林趯摸索着揪住宁非系在腰间的皮衣。宁非低头看一眼林趯揪着他腰间外套的袖子,微一侧头眼尾扫过还要再探究他们的几个人,等再没多余投来的目光了,宁非才小声在林趯耳边说着,“牵好了,跟我走。”宁非说这话的时候靠得有些太近了,近到喷吐的气息都扫在了他的耳朵,林趯觉得有些发痒的偏一下头,刚偏就被宁非的胳膊给掰回去。林趯倒不在意宁非圈在他后颈的手臂,他最在意的还是宁非捂着自己脸的手,手上的烟草味太重了,林趯不喜欢,他都快闻不到宁非身上一出汗就像荞麦茶的味道了,被烟草味给盖住了。宁非领着人七绕八拐的走出了酒吧街,刚走出来怕迎面再撞上几个酒吧街认识自己的常客,所以也没立即松手。虽然有十足的正当理由,可其间也裹挟着私心,也是有点舍不得松手的意思,酒吧街的路一共也就这么长,从里面出来也没几步路,可宁非偏偏带着人多绕路了,就只是想这样把林趯圈在自己的臂膀里多呆一会儿。他只想两人这样近的靠着,近似于拥抱的错觉,让他稍稍满足一下被林趯误打误撞激起的。再怎么舍不得也还是得松手,不是因为理智突然回来了,宁非得自持起来,而是因为林趯撅嘴念叨着,“烟味太重了。”宁非的手大,一只手就能捂住林趯的整张脸,用的他惯用的右手,夹烟也是这只手。他这时才想起林趯的嗅觉有些敏感来着,所以林趯这一念叨,宁非毫不犹豫抛开了自己的私心,让林趯缓释一下自己身上的烟草味带给他的不适。“啊切。”宁非一松手,林趯立马皱皱鼻子打了个喷嚏,打完食指上去抽两下鼻子,瓮声瓮气的问着宁非,“宁非,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怎么抽了这么多的烟?”上次宁非给自己喂药时,宁非的手还没像现在这样有这么重的烟味。宁非看他一眼,正思忖着要不要直接开口和他说有关照片的事。最后还是没提,不过是不想单纯的林趯知道别人对他的龌龊心思,也不想他知道自己的,只有口是心非道,“没有。”“真的吗?那你怎么不唱歌了?”“太烦了。”“哪里烦了,明明你唱的时候表情比平时舒缓很多的。”宁非敷衍着,“客人要求太多我烦了。”“这样啊。”林趯笑着去掏自己的口袋,“你别烦了,我给你看样好看的。”宁非垂眼看着他,还和小时候蹲在教室门口等着自己来时的表情一样,只要自己一出现就献宝一般送上自己最珍贵的玩意,只为宁非开心笑一笑。像是藏着什么宝贵非凡的东西,林趯捂着口袋,故弄玄虚的对着宁非一笑。宁非原想随意打发他,因为想起了小时候,突然改了主意配合的好奇问着,“到底什么啊?”林趯看他感兴趣,嘿嘿一笑,双手紧密拢着,伸到宁非面前才张开,“噔噔噔,你看是万花筒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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