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容越听越面红耳赤,他还没适应自己成了个“孕妇”的事实,麻醉后的脑袋还不清醒,只能迷糊哼唧:“会下蛋的公鸡,公鸡中的战斗鸡,噢耶……” 战斗鸡修养完成出院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除了肚子上多了道疤,又带了整整一背包药之外,和进来时几乎看不出差别。 “体质比我想象的好多了”,方文对比他的各项数据,很是满意点头,“祝你早日成功。” “哪个功?”,程容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心情简直不能再好,“攻还是功?” 方文没搭他这茬,把手机等零碎物件递回给他:“在你住院这段时间,总有人给你打电话,看看有没有要回过去的。” “哎,真的吗?看看谁这么想我”,程容美滋滋接过手机,翻了一页又一页,随着信息慢慢见底,他的笑容也逐渐散去,“都没有木白白的,全是催我回去上班……哼,以为不给我发信息,我就找不到你了?” 方文没懂他在嘟囔什么:“嗯?” “没什么”,程容笑了,拍拍方文肩膀,“帮我定张去g市的机票,越快越好。如果一切顺利,你的小实验对象,很快就会出现啦。” 方文将信将疑帮他订票,把他送上飞机。 程容托运了一背包的药,有个小小的瓶子被他牢牢塞紧,放在包里最安全的地方。 这是他临走前,悄悄翻遍方文的办公室,偷拿出来的“春药”。 想要小孩的话,周柏对他硬不起来,可怎么行呢? 周柏在工位上打个喷嚏,立刻有殷勤的同事过来,递给他几张纸巾。 周柏点头称谢,想全身心继续投入工作中,大脑却不听使唤,总想看看手机信息。 从上次在t市见面后,已经一个月没见到程容,也没收到他的消息了。 当时分手后,他删光了程容全部的信息,为了不再想起对方,甚至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 但现在……他有些后悔了。 如果一直不见,他还能说服自己忘掉程容,投入之前的生活中。 但程容不期然出现,死死抓住他不放,说想他恋他要他思念他,圆眼里满满都是愧疚和期待……他面上强硬自持,心里却有些承受不住。 程容给他的烙印太深了,正因为此,分手和创业失败造成的痛苦,才让他自虐似的,把自己投入山区,却不幸染上热病,在icu度过几天,才脱离危险。 当时他的意识是模糊的,能隐约感觉到有人给他插管,有人翻动他的身体,有不知名的机器,将他的血过滤一遍,又重新输回身体。 再清醒时, 程容穿着上学时的短袖短裤,裤腿向上挽起,沉沉的双肩包坠在身上,脚下是普通的白色板鞋。 和上次见面不一样了,这次的程容没有精心打扮,只简单穿了念书时的衣服,这令他一下子年轻几岁,圆脸都变得青涩许多。 周柏酒劲下去不少,但还残留隐约醉意,恍惚以为程容还没走,他扶着栏杆,拖着腿过去,半蹲在程容面前:“容容,怎么回来这么早?吃饭了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程容本来做好被打骂一通的准备,谁知迎面而来的,是周柏温柔的吐息。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呆愣愣道:“什么,什么都想吃……” “那就做‘随便’吧”,周柏拿出钥匙,比划半天才对上锁孔,“你看……我拿得出首付了,这比蓝海湾好多了,比那个御、御什么,漂亮多了。看这落地窗,大吧,特大吧,白天阳光特好,花都开了,书房的柜子,我自己磨的,磨很久,很久才能看,木刺扎手里,特疼,特疼,它细啊,断肉里……分杈。不敢别人做,容容的东西,怎么给别人做。冰箱里有吃的,现成的,吃什么,随便拿,我找半天,兔笼呢?兔子跑了,笼子丢了?捡回来……呃,不对,不对,什么兔笼,后来退货了……” 他颠三倒四说了很多,直到摔进沙发,被遥控器咯到脑壳,才恍然清醒:“不对,不对,我在说什么。分手了,早就分手了……程容,你怎么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周柏连声质问,旖旎气氛瞬间消散,他按着额角,两腿酸软无力起身:“谁让你过来的?不对,谁让你进来的?你这是私闯民宅,给我马上出去!” “先喝点醒酒汤”,程容端来碗滚烫的汤水,吹凉了送到周柏嘴边,“喝了这个,明早起来,头就不疼了。” “……?” 周柏深深看一眼程容,程容和大学时的模样太像了,他一时分辨不出区别。或许是故意允许自己软弱,或许是故意露出底线,他不想深究。他的容容关心他,让他喝醒酒汤,这样千载难逢的关怀,他不想拒绝,也无法拒绝。 他仰头灌下汤水,一口气喝个底朝天,把空碗还给程容。 程容扶他躺下,周柏侧身蜷进沙发,用外套裹住上身。 这一个人住的房间,却足有一百五十多平,三室一厅的房子空空旷旷,如果没有简单的家具,看不出有人居住。 程容去卧室转了一圈,把单人被从床上拖下,给周柏盖在身上,把被角掖的严实。 他跪地后刚要起身,手腕突然一痛,周柏的手像一只巨爪,牢牢将他抓住。 “你给我,喝了什么……”,周柏捏住脖子,恶心欲呕,眼底迅速充血,涨的通红,“你在做什么……程容,你疯了吗,你给我喝了什么,我怎么回事,我好难受……” (删减) 到后来润滑液用光,周柏又没什么理智,程容只能咬牙挺着,完事后他去浴室冲洗,从后面摸出缕缕血丝。 他也顾不了这些,只是魔障似的,对平坦的肚皮念叨:“儿子闺女啊,什么都好,是哪吒也好,是葫芦娃也好,你爸爸的子孙可都进来了,你乖乖发芽长大,出来后容哥哥给你买糖、买飞机、买裙子,要什么给买什么,总之你快进来,越快越好,快住进来……” 程容絮絮叨叨一通,也不知肚子听没听到,他揉揉肚子权当松土,拖着脚走出浴室。他自己也没什么力气,硬是费劲把周柏扛上床,把人往里推推,自己裹了被子,沾枕头就睡着了。 周柏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接连几个闹钟都没把他吵醒。他拿了手机过来请假,揉揉酸疼的额头,眯着眼睛思索几秒,才反应过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靠…… 周柏抓住头发,扶着床头起身,那药不知用什么做的,足足一夜过去,仍让他头疼欲裂,走几步路像踩上棉花,腿软的半分力气都没有。 他难受的没有生气的劲头,拖着脚走进厨房,程容刚开了一盒泡面,把热水往泡面盒里倒。 见他过来,程容吓了一跳,热水崩了几点在手背,疼的呲牙咧嘴,也不敢伸手去揉。 周柏对此视若无睹,从冰箱取了食材出来,径直开火做饭。 他做饭做菜都太熟练了,即使不用过脑,也能端出色香味俱全的食物。 素炒奶油白菜、肉炒西葫芦和萝卜肉丝汤,每样都只有一小碗,被周柏端回桌上。 他几乎吃不下饭,但还是强行张口,慢慢喝了口汤。 程容闻着没泡开的面,只觉得恶心欲呕,半点也咽不进去。 周柏只给自己做了一人份的饭,程容在桌对面看着,直着眼垂涎欲滴。他要拼命抖动喉结,才能抑制开口求尝的冲动。 但周柏看上去很不舒服,手中汤勺在碗里摇晃,半天也喝不下一口。 程容内心生出愧疚,心底像长出成片的草,骚的胸腔抖动,震颤不休。 他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把自己打成猪头。 他又一意孤行,伤害到周柏了。 可是他不能退缩,也不敢退缩,事已至此,他如果往后倒退,一切会多米诺骨牌似的向后倒,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所承受的痛苦,也会变得毫无意义。 “咱们合住三个月,怎么样?”,程容努力提高声音,试图显得情绪高涨,“我知道你们公司在做融资业务,你业绩应该还差不少……巧了,我一直在做企业家联络平台,姐姐也给了不少上市公司资源。只要你答应我,这些资源,我全给你牵线搭桥。这次是你们公司首次开放员工持股,开放的比例还不小,如果能占上足够股份,这辈子说不定衣食无忧……” 风声一动,耳边擦过一只横飞的碗,青瓷花底白釉的壳,它像个小小的炮弹,沿程容颊边掠过,在墙上撞个粉碎。 “滚”,周柏勉强蓄起力气,扶桌起身踉跄站直,从胸中崩出句话,“程容,滚出去,滚的远远的,别再让我……看到你。再让我见到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是相识这么久以来,周柏第一次对程容动粗。 周柏从来冷静温和,偶有动怒的时候,也从不对程容发火。 这是程容第一次……真实体会到周柏的愤怒。 那一下摔碗,似乎耗空了周柏的力气,他困倦的抬不起眼皮,也无力赶程容出去,只浑噩回到床上,卷被坠入梦乡。 留下的饭菜还在桌上,散发食物的浓香,程容忍了又忍,实在忍耐不住,端起来囫囵往腹中倒。 真好吃啊。 怎么会这么好吃。 为什么有人能做出这么美味的食物。 比泡面好吃千倍。 可这些实在太少,食物瞬间划过味蕾,来不及细品滋味,便被吞入腹中。 之前经常能吃到的时候……为什么不仔细品尝,为什么不慢慢回味,为什么吃不完还会倒掉。 程容不知自己为什么如此饥饿,吃掉周柏的食物后,又把冷掉的泡面全部吞入,直到把汤都喝光,才拍拍肚皮,隐约感觉肠胃满足。 周柏卷被睡得天昏地暗,卧室拉着厚重的帘,他像个蜗居的茧,把自己包裹其中,不愿接触外界。 程容蹑手蹑脚凑近,搬个椅子坐在床边,趴在旁边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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