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大妖白矖是什么吗?”
“嗐,你瞧你问的问题……现在还有谁不知道,白矖是蛇妖啊?”
“是啊,现如今,又不是先前见不着妖修的时候了,你还当蛇妖是什么稀罕的东西?”
一众修士围拢在镇上唯一一家客栈内,插科打诨,好不热闹。
为首之人涨红了一张脸,不服气地将拳头捶在桌上:“你们懂什么?大妖白矖不是普通的蛇妖!”
“它当然不是普通的蛇妖。”横斜里传来一道满不在乎的声音,显然是想看这个修士笑话看的人之一,“寻常妖修的洞府可不会化为秘境。”
哄笑声顿响。
“……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有人看笑话,自然也有人摇头叹息,“这些人,没见过几个妖修,就敢随便置喙百年前的大妖……等进了秘境,有的他们哭的时候。”
“……这位道友,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修士转过头,望着坐在角落里,把玩着手里的小蛇的男人,颇为欣慰地摊开手。
他的掌心里也有一条小蛇。
但他的蛇明显没有头戴斗笠的黑衣人掌心里的蛇有灵气。
那条浑身泛着暗红色光芒的小蛇,正用脑袋黏糊糊地蹭人修的手指。
“道友好手段。”修士艳羡不已,“唉,是我修为不精之故,我的灵蛇同我并不亲近。”
说话间,他掌心里的蛇果然“嘶嘶”吐着气,凶狠地露出了獠牙。
蹭着男人手指的小蛇循声回头。
只一眼,那刚龇出尖牙的蛇就灰溜溜地闭上了嘴,怂怂地缩成了一团。
“咦?”修士一愣。
黑衣人却已经拢起五指,带着自己的蛇离开了客栈。
“宗主。”
待远离了人群,梵楼掀开了斗笠。
在他的掌心里盘踞着的沈玉霏缓缓地吐着信子,扬起头轻哼:“做什么?”
“不能喝。”梵楼无奈地说,“宗主想要喝酒,不如化身为人。”
“……前不久,您在玄机门内喝了酒,差点醉倒在酒杯中。”
原是沈玉霏盯上了客栈里的酒,才在妖修的掌心里胡乱磨蹭。
“那是本座一时不察!”沈玉霏不服气地甩着蛇尾,据理力争,“本座怎么会醉呢?”
“……阿楼,现在就回去,本座要喝那杯酒!回去……回客栈去!”
小蛇在梵楼的掌心里拧来拧去。
梵楼眼底闪过淡淡的挣扎,继而硬着头皮收拢五指,头也不回地向秘境走去。
“阿楼!”沈玉霏愤怒地将蛇首从妖修的指缝间钻出来,“你竟然不听本座的话……本座,本座要惩罚你!”
“宗主如何惩罚属下都行。”梵楼又放下了斗笠,遮住了原本就已经被面罩笼罩了大半的脸,“酒……不能喝。”
“你……你休想管本座!”
“嗯,属下遵命。”
“遵命,遵命——你只会说遵命!……你若是真的遵命,倒是带本座回去啊?!”沈玉霏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客栈,奋力将蛇身从指缝间抽了出来。
他几个呼吸间,就蹿到了梵楼的肩膀上。
“嘶嘶——”沈玉霏拿尾巴敲梵楼的脖子,“阿楼,阿楼……本座要喝酒。”
“宗主,等离开秘境,属下陪您回忘忧谷喝酒。”梵楼不厌其烦地将他从肩头抓回掌心,“宗主,白矖之事——”
“知道,知道。”沈玉霏蜷缩在梵楼温热的掌心里,烦闷地嘀咕,“本座知道白矖之事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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