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秦深,好聚好散吧。&rdo;余木夕一开口,嗓音嘶哑干涩。
&ldo;好聚好散?&rdo;秦深蓦地笑了,&ldo;木木,不可能好聚好散的,你我之间,除非死了一个,否则永远都不可能散。&rdo;
&ldo;上过别人的床,怀过别人的种,这样的女人你也要?&rdo;余木夕嗤笑,眼神冷锐,却十分空洞,&ldo;秦深,何必难为自己呢?&rdo;
秦深死死地咬着舌尖,借由尖锐的痛意让自己冷静下来。
&ldo;只要你以后乖乖的,别再乱来,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rdo;
垂在身侧的双手握得死紧,指节泛白,这番话几乎耗尽了秦深所有的力气。
&ldo;你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我呢?&rdo;余木夕低头看着小腹的位置,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叫,&ldo;那是我孩子的命!你亲手杀了我的孩子!&rdo;
她失去的不仅仅是孩子,还有对秦深刚刚萌芽的爱意,以及爱人的能力。
&ldo;我亲手画下那副求婚漫画的时候,是真的想要跟你好好过日子的。那天晚上的烟火,不但点燃了我对以后的期待,也点燃了我对你的爱,可是秦深,现在什么都没了,期待没了,爱没了。&rdo;
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挤出,一串接一串滚落,她痛苦地捂住脸,张大了嘴巴,喉咙里&ldo;呃呃&rdo;有声,可哭声仿佛被破布堵住似的,无法痛痛快快地发出。
秦深心口乱颤,看着这样的余木夕,他一样的痛彻心扉,可视频中的女人分明就是余木夕,那一声声的&ldo;越哥我要&rdo;&ldo;小夕我爱你&rdo;,让他如何相信她是清白的?
他默默地俯下身子,把余木夕抱进怀里,死死地拥住他,咬住她肩头的病号服,克制着嚎啕大哭的冲动。
他是真的爱她到了骨子里,不管她犯下什么样的错,他都可以原谅她。
可她却偏偏死也不肯认错。
余木夕用力抱住秦深,闷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她左手背上扎着针,一动,针头就跑偏了,药水打进肉里,生疼生疼的,手背上很快就肿起来了。
她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哭得撕心裂肺,酣畅淋漓。
钱多多发现跑针时,余木夕的手背已经肿得跟个鸡蛋似的了,皮肤被撑得薄薄的,仿佛随时会爆炸。
护士黑着脸拔针,狠狠地数落,什么病人不爱护身体啦,家属不小心照看啦,把三个人一通好训。
&ldo;小夕,你别这样。&rdo;钱多多泣不成声,握着余木夕的手轻轻给她揉,&ldo;别这样,我看着难受。&rdo;
余木夕恍若未闻,呆呆地盯着点滴,一滴一滴的液体输进身体里,可她却觉得,生命力正一滴一滴地流失。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爱了一个人,却比上一次的后果更惨烈,甚至搭上了孩子一条命。
她呆滞地转过头,看着窗外。
阳光灿烂,白云悠悠,全中国的人都在欢度国庆长假。
可她却遭受了二十二年来最为沉重的打击,暗无天地,痛不欲生。
她缓缓坐起身,钱多多以为她要去厕所,连忙摘下滴流瓶,举得高高的。
余木夕光着脚,缓缓走到窗口,胳膊支在窗台上,托着下巴往外看。
从这里看过去,外面就是马路,人群车辆,川流不息,十分热闹。
马路对面是个公园,深绿色的糙坪上,有几个小孩子在追逐打闹,旁边的空地上,十来个男孩子在踢足球,奔跑如风,女孩子们的裙摆被风扬起,像花蝴蝶似的,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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