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把他们葬了。&rdo;秦念咬着牙,眼中的火却是冷的,&ldo;我们去后山,将老当家的牌位请出来。&rdo;
&ldo;大当家,&rdo;小船儿愣愣地抬起头,&ldo;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他们要找你,我们谁也没有说……&rdo;
&ldo;我知道。&rdo;秦念一个字一个字地道,&ldo;这世上每一个恨我之人、害我之人,我全都记得清清楚楚。&rdo;
第63章孤坟(二)
大半夜后,红崖寨中被官兵杀害而死去的二十三人已全部葬下。
林小船已很累了,抱着膝盖靠着秦念,眼皮耷拉下来,几乎马上就要睡着。留守寨中的人有二十四个,他已是最后一个。
秦念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ldo;小船儿,你今年几岁了?&rdo;
小船儿一抽一抽地道:&ldo;我比姐姐小五岁,今年十二岁。&rdo;
提到了林小鬟,秦念的眸光暗了一暗。当初小鬟身受重伤,她曾与高千秋说过,如有必要,就将小船儿也叫过去。但如今看来,高千秋并没有告诉小船儿。
&ldo;对了,大当家,&rdo;果不其然,小船儿抬起了头,&ldo;我姐姐呢?&rdo;
秦念淡淡地笑了笑,&ldo;她还在扬州。&rdo;
&ldo;哦。&rdo;小船儿也很乖地不再追问。许多事情,他看不懂,但是他相信大当家。&ldo;那,那个……谢公子呢?&rdo;他忽然想起什么,&ldo;姐姐给我写过信,说大当家在扬州的时候又遇见谢公子了!&rdo;他从身上扒拉半天,半拉出来一封白纸包裹的皱巴巴的信,月光之下,对着秦念粲然一笑,&ldo;我身上只有这封信了,每天都要读好多遍呢。&rdo;
在扬州,遇见谢随……这都是多久以前的老黄历了?
可是林小船,也许连带红崖山中其他人,却都不知道外间发生了多大的变化,他们的大当家又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秦念咬了咬唇,转过了头。
&ldo;……谢随在等我。&rdo;
很久之后,她只淡淡地回答了这么一句。
秦念与林小船只稍事休息,到天蒙蒙亮时,便再度动身往后山行去。
&ldo;大当家,&rdo;秦念挑的路并不好走,小船儿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地跟在后面,&ldo;我……我不太懂,你为什么说……老当家的牌位?老当家她死了吗?&rdo;
小孩子的发问总是这么直接。秦念顿了一顿,才明白过来老当家的死亡,于寨中诸人都是从未铺垫的事。她停下脚步,望向尚且昏暗的四周,密密匝匝的枯树枝上簌簌地抖着残雪,透过那污浊雪色,依稀可见得云天爽朗,今日会是个好天气。
&ldo;要走到后山,还得花点时间。&rdo;秦念叹了口气,&ldo;你想听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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