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珠渊实在当不起这样的剖析:&ldo;琳达,我并没有这样说过‐‐&rdo;
&ldo;好了。抛开patrick的人格缺陷,我们还是来说老饕门收购案吧。我不能说patrick错了。因为在我看来,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用尽可能最公平的方式去了结一段公案。但我也不能说他全对,因为他完全没有考虑过朋友的感受。我发誓,我没有预设立场。你能相信我吗,珠珠?&rdo;
两人通话时,一道道香气四溢的美食如流水般送了上来,很快就摆满了整条长台,姜珠渊充满疑问地看向辛律之,而后者却只是偶尔抬眼,在对方报出菜名时略一颌首,然后又低下头,不知在摆弄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将一只纸叠的青蛙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上。
他伸出食指轻轻一按,青蛙便跳过桌面,跌到姜珠渊怀里。
&ldo;珠珠?你还在听我说话吗?怎么了?&rdo;
&ldo;没什么,我在听。&rdo;
见她脸色放缓,听她声音放软,躲在不远处悄悄观察的马琳达也舒了一口气。
她喜欢拍照,但不追求摄影技巧,是因为辛家明去世后,她对这世间绝大多数的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了。
她五岁时被收养,是为了缓解纪永姿第二次流产的痛苦。纪永姿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原本想收养一个年纪小一些的,但最终还是选中了漂亮可爱的马琳达。
马琳达的生父是华裔黑帮分子,生母已不可考。自小在寄养家庭中辗转的她,来到辛家后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都被照顾得很好。辛家父子习惯通过计算将生活安排的妥妥当当。而她则好像继承了纪永姿的感性,无师自通地擅长用对话来影响身边的人和事。
一旦树立了一个目标,一般人根本不能招架得住她的如簧巧舌。
纪永姿的出走,改变了所有人的人生轨迹;辛家明的去世,带走了她生命中大部分的情感。
而现在,她终于有了一件好想做、想做好的事情:&ldo;patrick呢?他在干什么?&rdo;
姜珠渊把青蛙放回桌上:&ldo;他给你点了好多吃的呢。大概整张菜单都点完了吧。&rdo;
马琳达捂着嘴笑了一会儿,方道:&ldo;他不可能对我献这种殷勤,我对美食没有多大兴趣。这样,你每样都试一试,然后从专业的角度告诉我好不好吃,有没有营养,可以吗?&rdo;
既然是专业诉求,那就不好拒绝了。
&ldo;您点的餐齐了。请慢用。&rdo;
姜珠渊伸手越过这条&ldo;美食长河&rdo;,将电话还给辛律之。辛律之接过时,发现屏幕上沾了一星腮红。
&ldo;啊,抱歉。&rdo;
她扯了一张餐巾纸想去擦,而辛律之直接用手指捺掉了。
无话可说;餐巾纸被按在桌面上,用来擦并不存在的污渍。来回擦了几下之后,辛律之的声音似乎也被擦拭过一样干燥:&ldo;完全没有你想吃的吗?&rdo;
姜珠渊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ldo;琳达授权我每样帮她尝一点,可以吗?&rdo;
&ldo;当然。&rdo;辛律之看了看满桌的食物,&ldo;先吃什么?&rdo;
听到是琳达的命令,他似乎来了一丝精神。
&ldo;嗯,蛤蜊浓汤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谢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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