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棂不知道走了多久,连顾子鉴什么时候给自己渡了灵力的不知道,只是窝在他怀里昏昏沉沉,很多疲惫。“来者何人?”一道清喝惊醒元棂,她听见薛瞻回答道:“我们被妖祟抓去林中,刚逃出来的。”那为首的官兵一听似乎微微松了口气,道:“进去吧。”边示意他们可以进城了。元棂有些好奇地伸出脖子望向些官兵,出了什么事了,这一大早出动这么多人。仅仅是这一眼,却让对面的官兵大惊失色,他“刷”的一声拔起佩剑大吼道:“妖道!”元棂茫然:“????”其他人一听,连忙慌乱亮起长剑,其中两人还谨慎地拿起一张画像又惊又怕地与元棂地脸对照一下,待确认无误后,顿时低声议论了起来:“就是她!快去禀报大人请求支援!”元棂脸色一变,这才知道他们指的正是自己。薛瞻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突变,顾子鉴脸上却闪过一抹锐亮的深意,当机立断道:“走。”薛瞻醒神,连忙转身退入林中,那些巡兵被知府大人下了死令,即便再怕也只能象征性地追着出一段路。元棂顿时来了精神,几人跑出一段距离后,看那些巡兵只是追出一里路就退了回去,众人这才停下步伐,在一处树枝下休息。元棂莫名其妙又不太确定问大家:“他们刚好像是在叫我妖道吧?”薛瞻一脸凝重地朝她点点头,容槃微微蹙着眉:“你做了什么?”元棂示意顾子鉴放她下来,她一身狼狈谨慎地轻坐在树下,茫然费解地摊手:“我才出陈府就被人掳到地牢中,我就是想作些什么都来不及啊。”顾子鉴眸底沉然,已无往日淡然的神情,他们才来琼州不过一日,元棂的画像便已沦落至官府手中,除了陈立言他想不出还有谁。难道舅舅他真的沦落妖道了?为何?顾子鉴静静地听着元棂百思不得其解,没作声。突然,一道恐怖的气息从他们头上的树枝上散开来。元棂与顾子鉴几乎同时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笔直的身影不知何时矗立在一枝细小的枝叶上,隐于茂绿的绿叶下,一双血红瘆人的眼睛正一言不发地盯着几人。元棂当下被惊出一身冷汗,因为她看见那人袖袍处有一双细尖的指甲,通常有此指甲的妖祟就只能是僵尸,但此刻已然是日初之时,它竟然还敢公然站在树枝上找猎物,只怕它不是一般的小游尸。薛瞻也察觉到不对劲,他顺着两人的目光望去,脸色亦是大变:“飞尸。”顾子鉴顿时警戒地摘下佛珠,侧身半挡在元棂身前,他低声同元棂道:“你们先走。”元棂也不由暗骂一声,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薛瞻却微微摇了摇头,沉声道:“跑不了的,我们先前五个人都不够他打,我师叔炼气化神的境界都打成重伤。”元棂大吃一惊,她只听太一说过,这飞尸是集天地怨气,死气,晦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灭。在众生六界之外,浪荡无依,在人间以怨为力,以血为食。却并没告诉自己它们有多厉害啊。“你们什么时候交的手?”“前两日,我随师叔师兄一起出来历练,初到琼州的时候便遇见了,师叔本想收降它,却反而被其打成重伤。”薛瞻越说脸色越苍白,就是因为受伤才落入虎口,谁知刚出虎口又入狼口。元棂脸色煞白,一个炼气化神境界的人都打不过,更别提他们现在这残弱组合。“用你红莲业火试试看。”元棂微微戳了戳顾子鉴的后背,悄声道。顾子鉴也点了点头,“正有此意。”说罢,双掌合于胸前,半垂阖着眼睛,低诵着佛咒,下一刻,一连窜红色的火苗印在他眼底。“红莲业火,倒也是有些能耐。”那飞尸轻轻拨开脸前的叶子,唇角扯开一道生硬且不屑的冷笑,“但是以你这一点修为是伤不了我的。”一张灰白干枯的脸露了出来,嘴角两条两道锐利的牙角透着股嗜血的寒光,他血红色的眼睛紧盯着元棂。只一息的时间,他身形宛若闪电般已经来到几人五米外。吓得几人神色皆变。元棂见它竟然还是一具有灵智的飞尸,不免暗暗咽口水,鲲驭中保命的紫丹不知何时已经握在手上。飞尸睨了她手掌一眼,悠悠道:“你是正灵派的?”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元棂斜瞥了顾子鉴一眼,想询问他该如何回答,这飞尸问这话都听不出喜怒哀乐。顾子鉴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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