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试制部在工厂里面。所谓试制部,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就是制造零件或者产品的试制品的部门。小野寺所在的试制科,主要负责生产电气零件试制品。
&ldo;啊,对了,你看这个眼熟吗?&rdo;
在去工厂的途中,糙薙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高崎纪之在洗手间捡到的那只工作手套。
&ldo;这个工作手套吗?&rdo;小野寺目不转晴地看了一会儿,转头思索着说,&ldo;看起来和我们车间用的一样,但它也有很多种类。&rdo;
&ldo;也是啊。&rdo;这个回答和他预想的一样,因为起初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并没抱什么希望。他把塑料袋放回了口袋。
试制车间能够轻松地容纳两三个体育馆,宽敞的地面上摆着无数的车床、钻床和其他制怍机器。各个部门之间没有屏风相隔,只是在他们头上悬挂着&ldo;试制一科&rdo;等字样的金属牌子。糙薙觉得与其说这是自动化的工厂,还不如说更像个巨大的街道工厂。
&ldo;这里没有生产线吧?&rdo;糙薙问小野寺。
&ldo;是的,生产线生产的必须是那些已经完全设计好了,并且能够进行大量生产的产品,而在这里,设计人员主要是尝试着制作那些还不是很有把握的产品,所以这里的产品是靠手工制作的。&rdo;
&ldo;看起来很难啊。&rdo;
&ldo;是的,会有很多苛刻的要求,因此这里有很多最先进的设备,比如铁板的无形加工机。我们不可能为每种产品特意制造模型,所以要使用激光切割机。&rdo;小野寺很得意地介绍起来。看样子他很为自己的工作感到自豪。
操作机器的,无一例外都是男性。但是卷线部门制作小线圈的却清一色都是年轻女性。无论男女,头上都戴着帽子和安生眼镜。对于汤川能够看穿聪美白天的工作单位这件事,糙薙再次感到由衷的佩服。
&ldo;试制科有像事务所一样的地方吗?&rdo;
&ldo;我们试制部门全部的事务所都在工厂里面,我给你带路。&rdo;
&ldo;这样啊,&rdo;糙薙稍加思索了一下,点点头,&ldo;嗯,麻烦你了。&rdo;
糙薙之所以犹豫,是因为想到万一碰见聪美怎么办。看来到时候只能将错就错了。
到了事务所,小野寺把糙薙介绍给科长。糙薙迅速环顾了一下事务所里面,幸好没有看到聪美的身影。
科长名叫伊势。他对糙薙到底来调查什么刨根问底,没办法,糙薙只好拿出工作手套,说是落在某个案发现场的。
&ldo;那为什么根据这个手套,就来我们单位呢?&rdo;伊势很自然地问。
&ldo;啊,这是我们搜查上的秘密。我们调查的单位不仅仅限于你们厂,所以你不用担心。&rdo;糙薙迅速收起塑料袋,&ldo;我想问一下,你们科里有女职员吗?&rdo;
&ldo;是女性作业人员的意思吗?&rdo;
&ldo;不,不是……&rdo;
&ldo;是事务员吗?有一个,她叫内藤。&rdo;伊势稍微向四周看了一下,&ldo;今天正赶上她被上司叫到别的地方去了。&rdo;
&ldo;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rdo;
&ldo;什么样的?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rdo;
&ldo;周围都是男性,她一定很受欢迎吧?&rdo;
&ldo;这个嘛……&rdo;伊势露出一口黄牙。
&ldo;在单位里,她有男朋友吗?&rdo;
&ldo;哦,我倒没听说过……那,是不是内藤她……&rdo;
&ldo;不,我只是好奇才这么问的。&rdo;
糙薙并不觉得这个中年男子了解内藤聪美,但他发现,有一个女职员自始至终都在注意着他们的言行。她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留着短发,在写东西。
糙薙很合时宜地起身告辞,小野寺要送他到门口,但被他婉言谢绝了。
从那个短发女强身后经过时,糙薙往她正前方放着的电话机上扫了一眼。写在电话机上的四位数字好像就是他们的内部分机号,他把号码牢牢记了下来。
刚出事务所,他就马上拿起手机,拨通了刚才那个分机号。透过玻璃窗,他看见那个短发女子拿起了听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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