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傲气的话被唐非衣说出来便平淡得只是在陈述事实一般,贺兰明坦然道:“经年旧伤,与姑娘无关,我自己不知轻重。说来,武者相交都靠拳脚,我与姑娘一场比试后姑且还算半个朋友?”唐非衣道:“你非歹人,便能做朋友。”他想了想来此意图,竟不知自己是不是算起了歹念,苦笑片刻道:“容后再说,只是可否能问几个问题?”唐非衣道:“到底几个?”贺兰明月思忖后:“三个。”见她答应,便继续道:“竹声疑是故人来(二)“这贺兰竹君是什么人?”唐非衣听了他的问题,轻轻地摇头:“我出师至此才与郎君相识,时间不长,他的私事我不会过问,只听城主命令。”贺兰明月道:“听起来你与这白城的城主颇有渊源。”唐非衣诚实道:“城主是我的师姐,只是她下山早,我自小就不识得她,来到这儿也是师命难违。师父要我帮师姐守城十年,事成后可自行脱身离去。我答应了师父,无论能不能守住十年都会在这儿。”贺兰明月问她:“近日白城有难?”唐非衣诧异望他一眼,惊讶于贺兰明月的敏锐度,又觉自己说漏了嘴,思来想去后再瞒着也没什么意思,这人来自城外,或许有解决之策。她简单道:“是柔然。”贺兰明月先没听懂,接着联系到近年他在西域与北宁银州之间往返,陇城被割让许久的事实,忽地恍然大悟:“柔然想彻底截断商路?”唐非衣承认了:“析支之地离陇城很近,又守旧商道要塞,距离碎叶与北宁都是数日可达。白城坐拥方圆百里内唯一的绿洲,从前乃商路的补给处,如今也能给两地往返之间的商户提供驿站与落脚点……”贺兰明月全部明白了:“一旦失守,北方会乱。”唐非衣注视他,默然不语。柔然凭借当年割地便利固守陇城,进,可攻占银州一线,退,可逼迫碎叶称臣断掉西域与大宁的沟通。已经维持了二十年和平,更换得通商,大宁从上自下都以为北境已定,这些年征战南楚,得了江南粮仓后不会选择回头开垦北境荒地。于是诸多城镇不仅繁华大不如前,守城统帅懈怠,不少城镇都只靠当地武装抗拒柔然不时的进犯。有和平约束尚且趁火打劫,现在柔然换了可汗……贺兰明月心惊暗想:若我是柔然可汗,想要版图南下,定也先取析支之地,再攻向大宁西北守卫薄弱的广阔领土。高泓并不好战,听高景所言,朝中目前兵力空虚,君与帅不合……届时不止析支之地,银州夏州乃至玉门关都会首当其冲。谁能先得了析支之地,就能在这场无声博弈中抢占时机。或许,能以此为条件和那位城主谈判?尚在思虑这些,唐非衣突然停下脚步道:“我们到了。”贺兰明月回过神,面前是一座趋近碎叶风格的府邸,而在大门下马石边等着的青年将手全缩进了大氅中,长身玉立地朝他们笑。“唐姐姐果然将人带来了。”贺兰竹君上前,将一个水囊递过来,唐非衣也不道谢径直接下,紧接着退到一旁,似乎要让他和明月独自相处。四周也无其他守卫,贺兰明月打量眼前青年越看越觉得似乎有所渊源,他不动声色,等待对方先开口。而那贺兰竹君当真道:“早听闻过二当家的威名。”“查过?”明月笑了笑,却并不介意,“先前唐姑娘说析支之地为商路要塞,白城在此屹立不倒,定有自己的手段查一查来往之人。”贺兰竹君没有否认:“唐姐姐难得与外人说话。”明月道:“打了一架而已,唐姑娘倒真是在下生平所见中数一数二的好身手。”闻言贺兰竹君面露诧异神色,片刻后又收敛了,引着他往院内去。明月回头看了一眼唐非衣并未跟上,贺兰竹君道:“她不跟来唐姐姐是个武痴,生平最爱与遇见的各路武者一较高下,难免得罪,还望不要见怪。”“不碍事。”“若她有伤了你的地方我替她赔个不是……”贺兰竹君自顾自地把话说完,发觉对方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后有点不舒服道,“阁下为何一直盯着我看?”会客厅门外,贺兰明月停住脚步,只觉实在等不住了:“看姓名,你是鲜卑人?”“家母是汉人。”贺兰竹君做了个“请”的手势,“城主见你,此事若好奇,阁下可与我稍后再议,请吧。”他话已至此明月只能压下疑惑,整理了下仪容,将飞霜放在门外跟随他一同进去。“此间乃白城中心建筑,也是我与内子居所。”带他穿过中院,贺兰竹君指向不远处的一座阁楼道,“那边是白城最高的地方。”贺兰明月道:“虽说是楼,外观却像塔,在城外都依稀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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