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心悸：“……是。”

远在国外的沈灼，刚一起床，鼻孔忽然痒舒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谁在骂我？沈云驰敲卫生间的门：“哥，你好了吗？要出发了。”

“马上马上。”

沈灼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撸了几口水，用纸擦掉嘴角边多余的水沫，裹好厚实的羽绒服出门，坐上了前往浮木海滩的车。

雪过一晚，天空冒出一点儿太阳，温温的。

车子于半个小时行驶在海边弯道，高耸的山峰和高速防护栏在极速后退，形成模糊的剪影，看不真切。

很快达到目的地，程轩以及一行人开始着手准备拍摄事宜，沈灼也帮不上什么忙，跟沈云驰说一声，便脱掉鞋沿着海边漫步。

柔和的光线密布在沈灼脸颊，海平面升起的太阳大而红黄，散发出来的光使海面波光粼粼，像是洒了一地的金粉。

海尽头的风吹来，将一层层海浪推上海滩，恰好打在沈灼红紫的脚踝，蚀骨的寒冷爬上腿肚，沈灼无动于衷的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

走着走着，已经看不到拍摄地点，他不知道走了多远，但他却想一直走，走到某人够不到的地方。

他没来过国外，曾经也有向往过，尤其是和商泽渊在一起后，更想和他一起出国旅游。

可惜商泽渊很忙，沈灼顾及这些也一直没提，后来是不会提，现在是厌恶提。

沈灼站定，面朝大海尽头，任由侵骨的寒水怕打他脚踝以下的部位，久而久之，麻木到无知无觉。

眼睛里倒映着金光，金色瞳孔显得更耀眼，沈灼吐走胸腔里的淤气，张开手臂，闭眼享受此刻的海风。

海风夹杂着冬日的寒气，被他吸入胃里，卷走一腔热气，他不觉得冷，只觉浑身像是卸下了重担似的舒服。

棕色的围巾和金色的发丝被风往后带，光滑白皙圆润的额头露出，清晰的五官任风吹打。

裤兜里的手机煞风景似的持续震动，沈灼睁开双眼，后退几步，坐到干燥的海滩上，接听来电，打开听筒。

“怎么了？”

关不凡的大嗓门出现在听筒里：“最近好无聊啊，要不要出来玩？”

沈灼打趣道：“我又没有私人飞机，怎么来跟你玩？”

“听你这意思，你不在国内？”

沈灼捏起一把沙子，淡道：“出来散心了。”

关不凡沉默，叹道：“你最近还好吗？”

“……还好。”

关不凡笃定道：“听你这语气明明就是不好。”

沈灼苦笑，并未回答，似乎是默认了关不凡的话。

要是好，还会出来散心吗。

“算了，你好好散心，回国又是一条好汉。”

关不凡给人加油打气。

“嗯。”

风将关不凡的嗓音带到耳边：“对了，你之前说想追一女孩，现在追到了吗？”

沈灼丢掉手里的沙子，风一吹就散的四分五裂，跟假装的感情似的，都那么容易破散。

经久不散的是那颗炽热的真心。

可惜，沈灼从未得到过这经久不散。

这都多久的事儿了，亏沈灼还记得，关不凡有些感动：“我当然追到了，也不看看我是谁。”

沈灼眼眸稍黯，笑道：“恭喜。”

关不凡哼哼道：“那当然，我最近开了一间画室，你回国来玩玩？”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