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龙爪的巨鸟栖枝四目相对,遥遥而望,自若从容。 圆桌骑士的一声声应允的决议里,亚瑟潘德拉贡所持有的不列颠至高幻想,不朽圣剑绽放的光金黄夺目,耀眼澄明,海水逆卷蒸腾。 誓约胜利之剑的耀金,转轮胜利之剑的辉光。 过重湖光的银白粼粼,灿然辉耀之王剑堕化后猩红的决意。 圆桌骑士于白垩之壁下集结。 加拉哈德手持圆桌之盾,追视着苍空上,那另一位的,掌握暴风之锚的亚瑟王。 那位不老不变的少女王者,终于还是长大啦,尽管这之中的过程,并不是什么会令人感到明快的色调。 阿尔托莉雅握着维系表里世界的‘塔’,登临至高神座。 她牵起东斯塔利恩的缰绳,马蹄高扬,奔向串联天空的无形阶梯,于至高致远的上空俯冲。 大红的披风烈烈,金绿的眼眸之间垂着圣星十字,阿尔托莉雅高喝圣枪之名。 伦戈米尼亚德。 “圣枪,拔锚——” 亡灵之王,风暴之主。 光轮的脉冲,燃烧的风暴,蒸干了整片海洋。 神明一样至圣至强的王,跨着素白的骏马,冷酷注视。 对不列颠及子民无比温柔的王,对敌人极为果决,绝不姑息罪恶与不公。 当她在看向立夏和立花,以及那些在飘摇动荡的大船上相互温暖的人类灵魂时,露出包容的笑。 她为危难而来,为人理而来,为拯救世界的战斗而来,为迦勒底的御主们的笑容而来。 所有站在这里的英灵,他们都为此而前来,走下遥远至高的英灵座。 无数的光,不计其数的宝具,英灵们的呐喊与决意组成的诗。 这一切都在轰烈的燃烧,一次又一次的追击凿刻在栖枝的羽翼和要害处。 栖枝哀鸣着,羽翼重重的拂过大地,几番的振翅欲飞里,一边是天空上的斗转星移,一边是坍塌崩毁的土地,鲜血淋漓。 巨鸟咆哮出似龙的嘶吼,火浪滔天。 血与火的浇融,泛出腐蚀的浓酸,在栖枝怨毒的注视里涌向飘摇动荡的船只。浩浩荡荡,逆流而来。 法兰西的圣少女挥舞起素白的旗帜,蓝鸢尾的纹路绽放出清冽的光。她站立于大船的最前方,猩红的火浪在旗帜耀眼的光里被劈斩出宁和。 她耳侧灿金的碎发翻飞,目光很静,背影坚定。 吉尔元帅站在贞德身后不远的地方,他自以为隐秘的半垂着头,抬着目光深深凝视她的光辉。 蓦然间,他想起金发蓝眸的圣少女,说着‘为了法兰西,我将视死如归’的那一天。 山脉连绵坍塌,星河倒灌。 因重创而停留在地面上的栖枝,每一次振翅都抖落着浮羽,那些飞舞的羽毛化作白鸟,羽翼齐动,环绕栖枝而行,地上的植被在无数金眸的俯视里失去生命。 翠色的山峦裸露出漆黑,再无勃勃生机。 匿藏于地底的深渊妖精从裂隙里飞出,与风之精的吹息对峙。 那些薄如轻羽的长翼不断的燃烧着。他们点燃生命,浩浩荡荡的飞上太空,素白宁和的天之殿堂门扉禁闭,长生种的鲜血为之渲染上浓丽的金。 于残留在这块碎片上的长生种而言,死是向生之门,神代的残余终将成为过去,之后的他们终会在天上的父的身侧相遇沉眠。 逶迤了一路的光子在天空上泼洒,绚丽了风火的生命的星屑,倾泻而下,光芒万丈。 “啊……”立夏抬起手掌,虚无的光影透过他的掌心,没有停留,“这像是一个轮回。” 他的目光里带着恍惚。 “……轮回?”此时的立花,因为眼前过于惊艳的风光,并没有注意到身侧之人的异样。 “神代会向人代变迁,曾经传说中的生物都会逝去,或者与神一起沉睡在更高的维度。”立夏眼中浮着光子的碎金迷离,“现在……像不像那个时候的重现?” “济世的大船在上空飘扬,整个世界都在灭世的涛洪中坍塌,新生的气息在毁灭里昂扬……就像是,诺亚的传说。” 目光远眺里,西河之水鎏金的色泽凝入洪水,山岳连绵的脉络再也无法看清,狰狞的断石在洪涛中挣扎,立花观望着毁灭的进程,“不过,我觉得这不仅仅只是昨日重现,这是属于我们的故事。” “是的。”立夏笑着点了点头,少年眼眸微眯,深黑的睫毛下,漾着漂亮的蓝,“这是,爱和希望的故事。” 神弃之地的时间于过长的静止里重新流转,轮转着那些既定的规律,走向消逝,在破碎里只剩人类口口相传的传说。 少年和少女,正见证着破灭的辉煌。 栖枝长吼着,吐息间不断的吞噬着光,它扇动起风的利刃,剖开大地,那些裂隙里上涌出地下的河水涛洪,波澜动荡。 天上骤雨爆降,雷声轰鸣,地上洪水汹涌。天与地,被大雨串联。 栖枝张开巨喙,喷出浓翠的吐息。 它的羽毛被片片抖落,化为新的白鸟,携带雷霆电光,怨怒之火,向人群一次次的俯冲。 白垩之壁固执的屹立,直至那层厚重的洁白光晕被群鸟破开第一个裂口。 鸟类蜂拥而来,腥血四溅,相互食。 “大家——!” 人群中有人踉跄着挤出,站在最前,展臂呼喝:“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人们的慌乱重归平静,神色肃穆,一声声高昂的咒唱从唇舌中吐出。 火与霜雪齐至,凌舞疯狂,向有着狰狞利齿的群鸟,向白垩之壁的破损。 向时间,向生命,向命运的荒谬。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亦或者遥远的未来,人类以行动和意志,与之抗抗争。 漏网的白鸟不知疼痛一般的极速飞翔,绕于人们的脖颈之侧,一声声嘶哑的啼叫后,在扭曲的光里重归样貌奇异的饿鬼,利爪向人们挥去。 “立夏——!!” 立花伸长手臂,想要扯着立夏,一同避过攻击。立夏却在这时候推了她一把,令她恰好脱离了魔物的攻击。 他看着她,静静的笑。 面对那迎面而来的寒光,不闪不避。 他看见少女惶惑着睁大的双眼,澄明的金色里,映着魔物丑恶狰狞的脸。 “别怕。”少年低声道,他看过去的目光里,有着深信和笃定。 极度危险的此时此刻,人群里蓦然生出低笑。 立花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那一幕—— 恶魔的利爪距离少年绀蓝的眼眸,仅有丝毫的距离,在这近在咫尺的距离之下,轰然碎裂,热血四溅,刀光闪烁。 无数漆黑之影在之中走出,他们的面容隐匿在骷髅的假面之下,身形各异,声音不一。 她是百貌的哈桑,是千人千面里的人世间,是你或者我,她是众生。 人类史的幻象,人类对英灵的幻想,现在都已成为真实。 他们切切实实的,来到了人们的身边。 这一次,那些或高或矮的人影主动暴露于人前,形态各异的身影,在唇舌间,挤出同一的音色。 低沉且略带喑哑的,女性的声音。 “——我等为群亦为个,为个亦为群。” 百貌之人,手握利刃。 秘影攒动,生杀屠戮。 比眨眼更快的速度,赤红喷溅之间,群鸟坠落。 它们重归飞舞的羽毛,在维持行动的力量消耗殆尽之时重归灵子,流离消散。 静谧之毒逶迤弥散,身形娇好的少女不动声色的接近着,她亲吻了栖枝。 少女美好而柔软的躯体,巨鸟冷硬的喙和利齿,柔软与坚硬相贴合之时,最为缠绵的毒如若附骨之蛆缠绕其上。 巨鸟彻底从苍穹坠落,过重的身躯从最初的优势,成为了它的拖累。 可它的爪牙还在,在摔落之时,对大地进行了最后一次的重踏。 “糟糕了……!”立夏在船上一个趔趄。 “向上!!”立花的反应远比他更快,只见少女冲上甲板边缘,俯身而望,头也不回的吼道:“快!全力加速,现在还来得及!” 风的狂吼,人声的吟唱。 距离立夏不远的地方,一个女孩死死拄着手中长杖,圣木的木杖尖端光轮吞吐。 她双臂布满魔术回路亮起的光纹,借由圣木的加持,反哺着大船上的魔纹,令船身在漂浮的魔术中愈发轻盈。 苍青色的风流滚动,将仿佛无重量一般的船吹向更高的天空。 栖枝发出最后一声龙吟般的嘶吼,金瞳耀目,只剩悲怨的愤恨,庞大的身躯轰然坍塌。 在憎恨里,灭世涛洪不断翻涌,席卷世界的大水隆隆下,大地彻底破碎。 爆震的开裂声,如支撑着这个世界的脊梁的,最后的山脉,在栖枝的践踏里断裂成尘。 气浪直冲而上,甚至能看得到清晰的,一圈圈开漾的气潮浪卷。 “——休想。” “本王可是很忙的啊。”略冷的声音低斥,古苏美尔的王者冷目凝视,“那么,全炮门,解锁!” 昔日的古老国度于此重现,金色的墙壁,被护佑的王宫,阶梯的祭坛,隐有长袍的祭司向神女祈祷。 泥板记录的智慧,王印几番沉浮的传说,长长的防线,士兵在城墙上激昂的意志和呐喊迸溅出骨子里的热血。 贤明的最古之王,从辉舟上走下。 他重归人间,与巴比伦的王座共朽同生。 王城重落,尘埃飞扬。 开裂的大地上最深的沟壑,硬生生被乌鲁克所填补,栖枝在过重的荣光里被镇压,于金色里燃烧,叫声凄厉。 残余的魔物四散而逃,冲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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