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久,刘艾正睡得迷迷糊糊,忽觉身边有微弱的动静,他便惊醒了过来‐‐一个黑影正轻手轻脚地将他向内推。
刘艾反手扣住那人手腕,那人受惊不轻,浑身猛地一颤,推开刘艾就向帐外跑。刘艾随手抄起放在榻旁的长枪,翻腕一挥,枪头便抵在那人的后颈上,厉声喝道:&ldo;什么人!谁派你来的!&rdo;
那不速之客感受到后颈冰凉的枪头,连忙压低了声音道:&ldo;别叫别叫,叔玉,是我。&rdo;
刘艾听出了来人的声音,惊得手一软,长枪掉落在地。
刘协委委屈屈地转过身,一双晶亮的双眸在黑暗中期期艾艾地盯着刘协:&ldo;是我……&rdo;
刘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步上前,捧起刘协的脸用力瞪了一阵,忽而扬起手,咬牙切齿道:&ldo;你!&rdo;
刘协吓得连忙抬手去挡,刘艾的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他气恼地一甩手,退开两步,压低了声音连连摇头道:&ldo;你!你太胡闹了!&rdo;
刘协听得他语气是真的发怒了,连忙跟上前环住他的腰柔声讨饶道:&ldo;叔玉~~我知道错了,你莫生气。&rdo;
刘艾去掰他的手,却掰不开,又不忍对他用力,只得任他耍赖似的黏在自己胸口:&ldo;你……你怎么出来的?&rdo;
刘协仰起脸,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去凑刘艾的嘴唇,刘艾犹在生气,扭头避开了。刘协委屈地瘪了瘪嘴,道:&ldo;我打昏了一名宫人,换了他的衣服,偷偷溜了出来。趁你们在校场的时候,我偷来一套军服混入队伍中……&rdo;刘艾早在董卓掌权时就常常偷教刘协练武,这一年间刘协更是勤加苦练,虽说资质差了些,却也至少混得了一手三脚猫的功夫底子。
刘艾气的耳中嗡嗡作响,伸手狠狠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掌:&ldo;你有没有想过后果!&rdo;
刘协吃痛,又不敢叫出声,只得可怜兮兮道:&ldo;我、我给荀文若留了一封信,他一定会替我糊弄过去的……&rdo;
刘艾冷声道:&ldo;放开。&rdo;
刘协犹豫片刻,终是被刘艾的气势所迫,堪堪松开了手。
刘艾转过身背对着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感情:&ldo;现在回自己的营帐去,明天早上我向高将军请辞,亲自送你回去。&rdo;
刘协哪里肯依,又走上前从背后环住刘艾的腰,急得已有些哽咽:&ldo;不要!你身为副将,有自己的营帐,我却要和一群兵蛋子们挤在一起。他们晚上磨牙说梦话还打人!我不要回去!&rdo;
刘艾犹豫片刻,亦觉堂堂天子与一群小卒睡在一起不成体统,只得道:&ldo;那你留在我这睡,天亮了我叫你,我送你回去。&rdo;
刘协见他无论如何不肯松口,只得壮着胆子将手探入刘艾的亵衣中,撒娇道:&ldo;叔玉~我不想回去,你就依我一回,打下了宛城,我随大军一起回去。我保证,再也没有下一次了!&rdo;
他直奔刘艾的敏感处抚弄,刘艾慌忙扣住他不安分的手,坚持道:&ldo;不行!行军打仗不是儿戏,不可让你轻易犯险!你微服出来,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万一哪位将军临时调动你们那支队伍探路或如何,我都来不及阻止!&rdo;
刘协连忙道:&ldo;那你将我调来当你的亲兵,我跟着你走,你保护我。&rdo;
刘艾见他如此任性,有些不耐烦地拨开他的手,声音中隐隐带着怒意:&ldo;是我将你宠坏了,连这等事你也敢做。你不必再说,明日我必送你回去。&rdo;
刘协急了眼,愤愤地瞪着刘艾不语。
两人僵持了一阵,刘协恨恨地抹了把眼泪,突然推开刘艾,扑到他的行军榻上去:&ldo;好好好!你把朕送回去!朕乖乖做那傀儡皇帝,不妨碍你……建功立业!&rdo;他越说越哽咽,将头深深埋入臂弯中。
刘艾深知刘协只有生气时才会在自己面前自称朕,平素最受不得他委屈流泪,一时间心已软了些许。
他走上前,安慰地抚摸着刘艾的背脊,柔声道:&ldo;阿和,你听我说……&rdo;
刘协突然猛地翻了个身坐了起来,将手掌覆在刘艾的手上,又惶恐又小心翼翼地颤声问道:&ldo;叔玉……你是不是,不喜欢我?&rdo;
刘艾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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