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那回事,为了今天,我可是预先看了用餐礼仪的书呢。&rdo;青柳坦率地说道,并装模作样地做出拿餐具的动作,似乎想要强调&ldo;我知道餐具要从最外侧开始用&rdo;。接着他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喃喃说:&ldo;不过雨这么大,大概没办法去了。&rdo;望了一下手表,又说:&ldo;再等一下子,如果真的赶不及,还是打电话取消吧。&rdo;
&ldo;雨这么大,就算迟到一下子也没关系吧?&rdo;
&ldo;可是我们淋得像落汤鸡,他们应该不会放我们进去。&rdo;青柳低头看着自己的外套及衬衫,又望了望晴子,撇着嘴说:&ldo;你更夸张,内衣隐隐若现呢。&rdo;
晴子急忙低头看自己的衬衫。被这么一说,才发现确实是如此,内衣在吸饱了水分的白衬衫下浮现,不过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ldo;有吗?&rdo;晴子反问。&ldo;那是因为你带着有色眼光看我吧?&rdo;
&ldo;被你说对了。&rdo;青柳回答得干脆,晴子不禁感到好笑。
&ldo;啊!&rdo;就在此时,晴子突然叫了出来。&ldo;我想起来了。&rdo;
&ldo;想起什么?&rdo;
&ldo;前一阵子我们在学校餐厅吃饭时,你跟阿一不是一直在讲悄悄话吗?我那时候听到了一点,他好像说了一句:&lso;没钱上宾馆的时候可以用,什么的。&rdo;
&ldo;哪有这回事?&rdo;青柳矢口否认,眼神却是四处游移,看起来相当心虚。
&ldo;那句话指的应该就是这辆车吧?&rdo;晴子的话宛如一把长剑,贯穿了驾驶座上的青柳。
&ldo;我没说错吧?你们都把这里当成了宾馆吧?&rdo;
在晴子的严词逼供之下,青柳满脸通红,最后也只能招认了:&ldo;我可没这么做过。不过,阿一想跟女生亲热时,确实是常常来这里。&rdo;
晴子又想起了一件事,整个人从椅背上跳起来,问道:&ldo;刚刚那条毛巾,该不会是做那件事时用过的吧?&rdo;
&ldo;不,我想应该是新的。那条毛巾似乎是用来垫在椅子上的,阿一曾说过,为了下一个人着想,他都会更换新的毛巾。&rdo;
&ldo;什么下一个人,什么意思?&rdo;此时车内的空气沉重地令人不舒服,晴子将手放在车窗上说:&ldo;开窗户通风一下吧,真恶心。&rdo;
&ldo;雨会打进来的。&rdo;
&ldo;这里简直跟廉价宾馆没什么两样嘛,恶心死了。&rdo;
&ldo;话是没错,&rdo;青柳显得有点歉疚。&ldo;不过刚好可以避雨,你就别抱怨了。&rdo;
&ldo;啊,我想起来了。&rdo;晴子边说边按下车窗的开关钮,不过因为引擎没有发动,窗户丝毫没有反应,她忍不住咂了个嘴。&ldo;那时候阿一不是说了一句&lso;青柳学长也可以善加利用&rso;吗?&rdo;
&ldo;有吗?不过我真的从来没用过。&rdo;
&ldo;我要说的重点不是那个。阿一是不是只有在别有用意的时候才会叫别人学长?他平常不是只叫你青柳吗?&rdo;
&ldo;是这样吗?&rdo;
&ldo;以前有一次,森田在学校餐厅说教授的坏话。&rdo;
&ldo;那不是常有的事吗?&rdo;
&ldo;那时候,教授刚好就坐在旁边。&rdo;
&ldo;听起来真是惊险刺激。&rdo;
&ldo;可是森田完全没察觉,还是口沫横飞地说着,于是阿一拼命喊他&lso;森田学长&rso;。&rdo;
当时的森田森吾皱着眉说:&ldo;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叫我森田学长?平常不是都不这样叫吗?&rdo;然后马上又开始批评了起来:&ldo;还有,那个教授的品味也很差。上次他还打了一条章鱼图案的领带呢,真令人不敢相信。&rdo;当时在场的阿一与晴子不禁往隔壁教授脖子上的领带望了一眼,领口真的垂着一条印着一排排粉红色章鱼的领带,令两人忍不住想要捧腹大笑。
&ldo;教授听到了吗?&rdo;
&ldo;应该听到了吧。不过那个教授的修养不错,什么话都没说。森田后来知道了这件事,气得对阿一大骂&lso;为什么不跟我说?&rdo;
当时阿一说:&ldo;依当时的状况,根本没有机会告诉你,我有什么办法。而且我已经暗示过你了,我不是一直叫你森田学长吗?&rdo;阿一一边埋怨一边辩解:&ldo;以后当我叫你学长时,请提高警觉吧。&rdo;
就在此时,青柳的手机响了。&ldo;该不会是餐厅打来的吧?&rdo;晴子开玩笑地说道,但心底并不认为餐厅会因为下雨而向预约的客人一一打电话确认。
青柳一看荧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便说:&ldo;是我老妈。&rdo;
&ldo;你妈?真难得。&rdo;
&ldo;不知道是什么事。&rdo;青柳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了电话,一开始以冷漠的口吻应了几声,接着是以一贯不耐烦的语气跟母亲对答了一阵,然后轻轻笑说:&ldo;他真是一点也没变。&rdo;接下来又说了句似乎是在安慰母亲的话:&ldo;没关系啦,不然能怎么办?劝也不会改。&rdo;说完便挂了电话。
&ldo;怎么了?&rdo;
&ldo;我老爸虽然是个相当平凡的上班族,却是世界上最讨厌色狼的人。&rdo;
听到青柳突然开始介绍起自己的父亲,晴子愣了一下,不过还是说:&ldo;这样很好啊,很了不起。&rdo;
&ldo;问题是他的情况太极端了。&rdo;青柳挑着单边眉毛说:&ldo;我高中时,有一次因学校活动补假,在家里突然接到附近一位伯母打来的电话,她是从离我家有点距离的某个车站打来的,她跟我说&lso;你爸正在车站跟人大打出手&rs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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