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好想得到他的同情，一点点就好，像昨晚他说的那些，叫人酥麻绵软的情话，哪怕在他清醒的此刻，就算是一点也不动听的口是心非，她也好想听到……

抬手胡乱擦去肆虐出一片狼藉的泪痕，贺兰蝶尾把衣服一件件穿上，边穿边想，若他后悔了，说出一句挽留，她就勉为其难留下来。

在他面前，她向来很没节操，很容易就被他哄得心软，哄得贴贴服服……

而事实证明，她不过是在异想天开。

直到腰带系妥，直到她下了床，南宫玄依然坐在角落里，裸着上身，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动不动。

她终于死心，总算死心了。

不去看他的脸，不想自讨没趣惹来嘲讽蔑视，贺兰蝶尾抢在泪水再次不听使唤夺眶而出前，走向门的方向‐‐

&ldo;你可以要得更多，那是你应得的。

&rdo;

听到他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她僵硬地伫立在门前，推门的手同样僵硬着。

等到那一字字如刺如刃，狠狠砍进心脏，她再也忍不住了，霍地转身面对他‐‐

&ldo;作为你&lso;不小心&rso;占有我身子的补偿？&rdo;她加重&ldo;不小心&rdo;三个字的语气，学他拿赌气的坚强当面具，不让真实情绪崩溃一分一毫，更不愿向他示弱。

&ldo;对。

&rdo;南宫玄总算有了动作，以扇子挑过一件衣衫，悠悠哉哉地穿上，并给了她这么一个字。

一个字，配上他漫不经心的态度，太足够了。

足够粉碎她最后的期盼，足够令她彻底心如死灰。

&ldo;那我走了，谢谢。

&rdo;贺兰蝶尾在笑，甚至笑出了声音。

确定他抬起头，清楚看到她的笑容，确定他的眼里映着的不是凄惨不堪的自己，她才头也不回地推开门，任由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滴接着一滴，滚下失去血色的双颊，举步走了出去，走出他的视线……

诡异的气氛，蔓延在席间。

南宫熠按捺不住了，开口问出心里的疑问：&ldo;大哥，那条小金鱼呢？&rdo;

&ldo;小金鱼？&rdo;南宫玄迷惑地眨了眨眼，随即用手中筷子指着窗外庭院里的池塘，道：&ldo;池子里小金鱼、大鲤鱼，任君选择，若你喜欢，便去捞几条上来，拿给厨娘烹煮加菜。

&rdo;

逃避问题是吧？

南宫熠对南宫老爷使了个眼色，换人再接再厉。

&ldo;咳咳，玄儿，我儿媳妇呢？&rdo;

这次的问法虽然同样不太高明，但胜在简单易懂，换来南宫玄正色回视，&ldo;您哪来的儿媳？&rdo;

&ldo;就是那个名唤蝶尾的小姑娘呀！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