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可以带上唐宁,&rdo;菲克说,&ldo;再带上大堂的芬奇。&rdo;他有点冷漠地看着她,&ldo;他是你的人,舍特莱夫特工,他是你的问题。&rdo;
&ldo;就在这儿谈我们的买卖?&rdo;斯特拉顿带着他特有的镇定自若的傲慢笑容说道,尽管我可以猜出他心里一定七上八下地在想到底会发生什么。
我用微笑回敬了他,&ldo;你杀了我的弟弟,斯特拉顿。你以为我会让你毫无痛苦地轻松逃脱?&rdo;
几个人扭过头来。斯特拉顿朝四周张望,显然身边没有保镖。
&ldo;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凯利先生,不过对于一个现在已经被捕并负有多项罪名的人来说,我看不出你有什么权利可以指控我。&rdo;
&ldo;他还杀了莉丝,&rdo;我尽可能大声说道,故意让周围的人们都听到,&ldo;然后用那个荒唐的婚外恋来掩盖。就因为她要把你的罪行供出来。他偷了自己的画,然后私下卖掉,接着派人制造了沃思湖惨案,让事情看上去像是窃贼内讧。但是他还在找一样东西。一样他原本没料到会被偷走的东西。对吗,斯特拉顿先生?&rdo;
我举起了手中的包裹。
斯特拉顿的眼睛瞪得老大,&ldo;哦,凯利先生,你手里到底有什么?&rdo;
我逮住他了。我逮住他了。我可以看到他的镇定开始瓦解,他的额头开始出汗。
我看到劳森正穿过人群在设法靠近。可更糟的是斯特拉顿的爪牙‐‐那个马尾辫也在靠近。
&ldo;那太不幸了,你自己的父亲杀了莫雷蒂,&rdo;斯特拉顿说,&ldo;为什么不把这事告诉大家?我想倒是你在掩盖罪行。你是那个保释出狱的家伙。你连半点证据都没有。&rdo;
&ldo;证据……&rdo;我看着他笑了,&ldo;证据在画里。&rdo;我拿出包裹,&ldo;是你叫我今晚拿到这里来的这幅画,斯特拉顿先生。这幅哥摩。&rdo;
斯特拉顿紧紧盯着包裹,湿了湿嘴唇,眉宇间闪动着紧张的汗珠。
人群中一片嘘声。人们靠得更近了,想要听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ldo;这……这真是荒谬。&rdo;他站不稳了,在人群中寻找熟悉的面孔。
人们则在等待他的回答。我简直都要乐坏了。
接着他转过身来,可是他没有坦白,他脸上重现固有的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ldo;这出苦肉计很可能成功,&rdo;他眼睛一亮,说道,&ldo;要是在你那个包裹里真有那幅画的话。对吗,凯利先生?&rdo;
整个舞厅一下子鸦雀无声。我感到所有人的眼睛正转向我。斯特拉顿知道。他知道我没货。怎么可能?
他怎么知道的?就在那一瞬间,数种可能性在我脑际闪现。艾莉……绝不可能!劳森……他不在行动组内部。斯特拉顿还有另一个情报人员。他在联邦调查局有内线。
&ldo;我提醒过你别浪费我的时间,凯利先生,&rdo;斯特拉顿笑着冷冷地说道,&ldo;不是么?&rdo;
马尾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注意到钱普正从人群中穿过来,想要做些什么。
我和斯特拉顿怒目相对。我能说出口的就是一个无助的问题:&ldo;怎么知道的?&rdo;
&ldo;是我告诉他的,奈德。&rdo;人群中一个声音说道。
我立即认出了他。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所有的信任、所有的确信都消逝殆尽。
&ldo;奈德&iddot;凯利,&rdo;斯特拉顿大笑着说,&ldo;我相信你认识索尔&iddot;罗斯。&rdo;
&ldo;对不起,小奈德。&rdo;索尔说着慢慢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这就好像我被生生抽了几个耳光。我知道我此时一定脸色煞白,被这样突然的事情吓住了。索尔是我今晚的秘密武器,我要出的王牌啊。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地盯着这个老头,一阵头晕‐‐支撑我心脏的动力一点点开始瓦解,重重地摔到地上。我看到我的弟弟遇害,我最好的伙伴遭到惨无人道的屠杀。可是直到那一刻,我并没有意识到我要对付的是谁。官官相护,富人同道。这是一个圈子。
我在圈子外。我感到眼眶里的泪水刺得眼睛痛。
&ldo;你没错,&rdo;索尔有点内疚地叹了口气,&ldo;我替丹尼斯和一个非常耐心的中东收藏家之间做私人交易的中间人。他把画安全地存放在保险库中,会放二十年。从这点上来说,一切都很合法。要是对我而言,十分赚钱……&rdo;
我不敢相信我听到的一切。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个词都像尖刀剜着我的心。我希望你能心存感激,索尔,并且把钱花到点子上。这钱买了我弟弟和好朋友们的命。
斯特拉顿朝马尾辫点了点头,我感到肋骨被重重刺了一下。是一把手枪。
&ldo;可是我没有料到的是,你这个贪婪无耻的下流坯&rdo;‐‐索尔突然改变了语气,转身面向斯特拉顿‐‐&ldo;所有人都死在你手里。&rdo;
斯特拉顿眨眨眼,嘴上的假笑不见了。
&ldo;我也没想到你会杀了莉丝,她家和我有四十年的交情,你这个阴险狠毒的恶棍。&rdo;
斯特拉顿的下巴僵住了,他都搞不懂了。
&ldo;我们在你一点点榨干她的时候袖手旁观,你这个畜生。我们看到了你所做的一切,因此我们也有内疚感。如果我在整件事情当中有所羞耻的,就是这点。莉丝是个好女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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